通的事,索性就不再费心思。便真有什么事情,也要等明日酒醒了才好处置,有甚紧要的?所以林师海就借着酒意,趁中途出恭机会,躲回后院的闺房里“小憩”一会。
所谓久别胜新婚,自从妻子何氏怀孕,到如今儿子满月,夫妻俩早已干柴烈火许久。急急打发了春桃去外间听着动静,小两口难免要胡天黑地的乱闹一番。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林师海草草理顺长衫,又俯身冲床前篓壳里的小人儿虚虚亲了一下,这才哼起不着调的浮词艳曲,撩起帘布出门。
今晚是何家孙子何绍周满月的好日子,虽说嫌弃天气酷热,不便大摆筵席,何老爷并没有宴请外客。可是何家族中的兄弟子侄,以及店铺里的大小掌柜等人,还是聚了百十口过来老宅子吃家宴。
席间多是些家中的主事管家,又皆奉上不菲贺礼,这面子上就不能随便冷落了,所以林师海的确不宜离席太久。只是帘外的丫鬟春桃,却还在俏眼迷离地躲闪着林姑爷,似乎已渐渐入了门道?
林师海心头一热,由不得借着酒意扳上春桃的细细蛮腰:“哎呀,桃子的胭脂今日怎得这般红润?也赏小生吃一口阿好?”
屋里的何氏依然斜斜躺在床上,脸上潮红未褪。曼妙身材裹在一床黛青色绸缎里,婀娜起伏,宛如山峦映照在水波间的倒影。
直到姑爷掀起帘布去了,何氏这才“嘤咛”一声回过神来。有些贪婪地深吸一口混合着烟味、酒味、汗味的浑浊空气,里面满满都是姑爷留下的味道,让她更加迷恋。
只是外间却又有悉悉索索的呜咽、娇喘声传来,似乎十分不堪?顿让何氏心生嫉妒。她如何不晓得,林姑爷又在轻薄守在外间的丫头春桃了?
“这死丫头,眼看着就要养不成呢!姑爷?姑爷也是个不着调的样子货!这一个、两个的都没心没肺地浪疯了,看老娘这就出去,怎生收拾了你们!”何氏口中碎碎恨道。
林师海是何家的赘婿,春桃是家生的奴才。因此,何氏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主子!
一般而言,在这个三人的生活小圈子里,何氏更应该像一只爱发威的老虎才对。然而何氏却爱煞了林姑爷,甚至在她心中,依然是自己嫁给林师海,而不是林姑爷入赘了何家。
丫鬟春桃更是打小就与何氏一起长大的春闺人,姐妹般淘气惯了。这让何氏除了嘴巴上发发狠,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何氏还想着等到年后,把春桃也收进屋里,三个人正式搭伙过日子。
管不了的事,那就懒得再管。真要等年后大着肚子过门来,春桃就要被她笑话一辈子!何氏从嘴角荡起“不怀好意”的刻薄笑容,慵懒起身,粗粗理一下身上凌乱的粉红绸衣。
这才想起抱怨林姑爷,光顾着自己胡天黑地瞎闹腾。就不管咱家的长生儿,是不是也该饿了?何氏探身看向床边篓壳里的小人儿,眼神顿时温柔起来。
细柳枝编织的篓壳里,长生儿松松地裹着一床薄薄的碎花抱被,漆黑眼睛游移在窗台的烛光上。似乎还在好奇,那朵幽灵般跳跃的烛花,是如何把时空染成这样温馨的湿润橙色?
偶尔还要咂吧、咂吧粉润小嘴,“呃、啊,呃、啊”哼唧几声。有时又会莫名地格格一笑,兴奋的手舞足蹈。似乎很享受父亲留下的烟草味道,又好像记起了母亲怀中的浓浓奶香。
然而空气中却忽然渗入一丝不祥的危险气息?这让长生儿很不舒服。
烛花“啪”的一声爆裂,橘红色的星光溅起。原本静谧温柔的时空,也随着烛花的跳跃不断坍塌,瞬间威压下来。或许某些人类与生俱来的灵性还未及退化,长生儿“哇哇”啼哭起来。
“这小冤家,可真是饿坏喽?”何氏初为人母不久,听到儿子的哭啼,心中柔弱得更要化了。何况自己的胸口也早已鼓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