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衫,忽然见白周剑怀侧的衣衫微微起,显然藏有东西,萧尚平犹疑了一下,终于伸手探入,拿出来却一一块玉石。

    这块玉石触手冰凉,沉旬旬的非掌坠手,且玉块上刻着一些图案花纹,更非比寻常。

    “这是宋师叔的“寒玉令”。”统不翁声音之中既惊且喜。

    萧尚平霍然回头道:“你说什么?”

    “这是丐帮上代长老,一休怪客宋铁拐的“寒玉令”。”

    “老弟,这个……?”

    萧尚平瞪了一眼统不翁,随手将手中的寒玉令丢给统不翁,冷冷道:“你们丐帮的东西,自该你们拿回去。”

    “禅师,近日丐帮风闻,老叫化的师叔要重出江湖,查探七阴教的动静,这“寒玉令”是师叔的贴身之物,如今却在玉面书生身上搜得,会不会……?”

    大觉心中一沉,道:“统帮主,你可曾在近日见到宋老施主?”

    统不翁摇摇头道:“不曾,就是散布在各地的弟子也没有发风宋师叔的行踪,丐帮耳目灵聪,如果宋师叔附近出现,久之必定发觉。

    大觉禅师听罢,顿觉疑云,点点头道:“帮主,老衲以为,此事也不无可能。

    统不翁不待大觉禅师说完,反手抽出打狗棒,仰天打了个哈哈,怒声骂道:“好一个可恶的玉面书生,不但血洗我丐帮山西分舵,连老夫的师叔你也不放过,你今日虽伏诛盟主掌下,奈何老叫化却不能就此放过你!说完举棒便打。”

    统不翁先前一番话,自是说给萧尚平听的,试想白周剑已死,说甚也无用。

    萧尚平目中精芒一闪,沉声道:“尔敢,声音又沙又哑,但充着一股无限威严。

    统不翁一愕,望着萧尚平黑沉沉的脸色,手中的打狗棒高举过头,打又不是,撤也不是,极是狼狈。

    萧尚平缓缓站起来,微显伤感地道:“人死万事皆空,既然玉面书生已死,他种下的种种罪恶便追随他于地下长眠,老哥难道连一具死人的尸首也不能放过?”

    这一番话,至情至理,连大觉禅师等人听了也禁点头,暗赞萧尚平大有见地。

    其实,萧尚平在山西回归少林的途中,又何尚不想将他鞭尸,但在和白周剑频频的倾心话语中,仇恨不知不觉地消去了几分,甚至想冒天下之大不讳,一同和满手血腥的玉面书生一同不理江湖中事,狂歌洒醉。但他又不得不挑战玉面书生白周剑。只是意想不到的是,以他一身比自己还高的武功,倒下的意然是他,难道,这全是上天的安排。

    手指触及玉面书生渐渐冰凉的肌肤,心中一阵惨然。待见统不翁尴尬的神情,心中又觉不忍,只好强行挤出一丝惨然的笑容,柔声道:“老哥,人已死了,生前的罪恶,也就一了百了,你能放下贵手,给老弟一个情面吗?毕竟我和玉面书生是结拜兄弟。”

    大觉禅师见萧尚平语气转和,竟不惜以盟主的身份来软语相求,心中佩服,有心也帮统不翁找下台阶。

    众人一听,也觉有理,也出言相劝,个中多是瞧在萧尚平的面子上。

    统不翁浩然一声长叹,将打狗棒别回腰间,道:“冲着老弟和众位金面,此事便一了百了。”

    众人沉默了一阵,邈了一眼地上的白周剑,见面色已呈青紫之色,显见魂登极乐已久,遂齐地向萧尚平一拱手,零星散去。

    草地上,便只剩下萧尚平一人呆呆而立。

    蓦地,草地不远处人影一闪,倏然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