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放纵,甚至可以说是宠溺,吴正珩给她的,从来都不比她付出的少。

    “吴正珩,你是个哑巴吗,以为这样很酷很帅吗……”

    擦着眼泪,慕蓁熹把竹简原封不动地收好,歪在懒人沙发中,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雨下一整夜,慕蓁熹早早出了门,去到吴正珩房中,玄英和元英一同守着吴正珩,一人趴在床边睡着,一人听到动静从长榻上起身。

    “喜、喜儿姑娘……”元英下意识给慕蓁熹行了礼。

    一个通房,无论怎样,也不会比一等侍女卑微,慕蓁熹实在不知道元英怎会这么怕她,许是之前和玄英闹矛盾的时候,吓着元英了吧。

    慕蓁熹又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帐子,转身到长廊上,元英也跟了出来。

    屋外雨幕淅沥,晨雾将散。

    “爷昨夜可醒过?”

    “未曾。”

    “你去休息吧。”

    元英怯生生地看着慕蓁熹,“若是……若是爷有什么不测,我们是不是都要被发放……”

    怒气升腾,对上元英惶恐不安的眼睛,慕蓁熹忍耐着,“何人在说三道四?”

    “只、只是瞎说,前日傍晚月丛姑娘回来,在大厅坐了一宿,人心惶惶,不少侍女都在收拾盘缠……”

    又是月丛。

    慕蓁熹打断元英,“无稽之谈!”

    被吼了,元英呆愣地点头转身,慕蓁熹对着她的背影道,“元英,你这样真能自保吗?”

    元英慌张地转过身来,“喜儿你在说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做,不要找我的……”

    慕蓁熹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她只觉得初见时,那一眼纯真女子竟如此装聋作哑,活得浑浑噩噩,真是可惜。

    才到正厅,迎面撞上紫苏,“喜儿!高阁来人了!”

    周围的侍女都紧张地看向慕蓁熹,如今主子昏迷不醒,是生是死还是二话。昔日主事的月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平时嚣张跋扈、管天管地的妾侍玄英,一心扑在公子身上。

    能管事的主心骨,只有慕蓁熹一个了。

    若是慕蓁熹在高阁再有个三长两短,思咎园真就难以继日,看不到希望了。

    慕蓁熹看向一个个侍女,“都低着头做什么,该做事的做事,一切照旧!”

    又吩咐紫苏,“将上次从高阁带回来的油纸伞取来。”

    “是。”紫苏很快将伞拿来。

    慕蓁熹抱着高阁的油纸伞,撑了思咎园的伞往高阁去。

    尚书大人还在上早朝,高阁之中只有平夫人和明台,是以看到晃动的轻纱,慕蓁熹迎了上去。

    轻纱后面,带着面纱的平夫人目光明亮平静,看向进来的慕蓁熹,随手放下了手中的络子,“喜儿,你来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呀。

    慕蓁熹瞪大了眼睛,难道……平夫人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