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心照不宣地聚集到了吴正珩身上,吴正珩走到正中央,向吴越甲和平夫人问好,“儿子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啪——

    酒杯砸向吴正珩,慕蓁熹直接看呆了,就这么嚣张跋扈、不问原因、任由打骂的吗?

    无一人发出惊呼,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只是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谁知道平夫人今日又会发什么疯,会如何折腾五公子?

    上好的衣绸缎子滑落,露出平夫人极细的手腕,仿佛握上就会被折断,平夫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但是吐露出的文字却比屋外的寒雪还要伤人:“不对,是谁把我套上去的枷锁取下来的,给他带上!”

    吴越甲直接一扬手,便有粗壮的小厮拿着铁链上前,当众就要给吴正珩套上屈辱的手链脚镣,而吴正珩没有一丝反抗,他也不能反抗。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慕蓁熹才感受到吴正珩的痛苦,一介公子,比下人还要低贱卑微。当日头破血流无生机的绝望再次笼罩着慕蓁熹,她着急地看向大公子吴正洹,大公子为什么不帮吴正珩说话啊!

    吴正洹察觉到慕蓁熹的殷切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

    好在老夫人发了话,“越甲,你这不是胡闹吗!阿珩未有品行不正,何故要承受这无端之祸?你为人父的责任和公正何在!”

    吴越甲捂住了平夫人的耳朵,“他不得平夫人的喜,便是错,母亲莫要插手,若您乏了,便携大夫人一同去歇息。”

    “好一个宠妾无度,若你的平夫人不喜我,你是不是连你娘也要一起收拾!”老夫人气恼地拍响桌面,一众人闻声皆跪下,慕蓁熹后知后觉跟着跪下。

    一片窒息中,平夫人皱眉,纤细的手指指向跪地的吴正珩,“不要他!不要他,把他丢给野狗,现在就丢!”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吴越甲毫不在乎,低声哄着平夫人,等平夫人情绪稳定了,这才发话,“正好,老五该接旨了。”

    这是一份当朝皇帝随手写下的口谕,由吴越甲身边的一等随从代宣,大意为皇上感念尚书五公子才情绝卓,虽居府静养,却自请抄写佛经千遍,为朝堂新年新气象祈运,皇上恩准,特请吴越甲在大年初三入宫宴,分享研读佛经心得。

    可是,吴正珩被荒唐地困荒原一月之余,几度性命不保,何来佛经千遍?又是何时请的恩赐?

    老夫人摇头苦笑,“你不仅是要逼死阿珩,更是要拖着整个尚书府陪葬,吴越甲,你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