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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再多呆一刻,慕蓁熹往大殿外走,站在屋檐之下,外间竟然转而下着蒙蒙细雨。

    侍从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没想到她能安然无恙地出来,默不作声地去给慕蓁熹拿伞。

    一名侍女从门后撞了过来,将慕蓁熹推倒在地,慕蓁熹还没回过神,袖子里就被塞入了一团东西,她惊恐地对上侍女的眼睛。

    侍女的眼神凝重,充满了拜托恳求之意,嘴上却在道歉,“对不住,地太滑了,可有伤着?”

    慕蓁熹被扶了起来,手被紧紧抓住,她实在厌倦了层出不穷的意外,不想再添事端,也就收好了被塞的东西,“无妨。”

    “真的无事吗,我可以向明台姑娘要一些好的药膏来。”

    药膏并不稀奇,却特意要提起明台姑娘,慕蓁熹心中了然,这侍女是明台姑娘安排的。

    确保袖中的东西不会掉出来,慕蓁熹这才轻轻点头,“不用了。”

    侍卫拿来了一把新的油纸伞,慕蓁熹接过撑开,走入了雨雾之中。

    许是因为下雨天,整个人是湿淋淋的,心情更是湿漉漉的。

    回到思咎园,慕蓁熹先让人抬来热水,紫苏在身边一脸关切,“万幸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可担心了,你才和公子闹翻,万一公子不护着你,你再回不来……”

    和紫苏相处这么久,慕蓁熹也摸清了紫苏的性情,当时一起玩纸牌,雪地围炉吃火锅的侍女中,一直跟在她身边亲近的,只有紫苏是真心的,她也才逐渐和紫苏交好。

    她知道紫苏的担忧都是真的,只是袖中藏有东西,她不好动作,对紫苏笑了下,“这不是回来了吗,就算有一天我回不来,你也不要为我伤心。”

    “你胡说什么呢!”紫苏红了眼。

    经历了这么多,就连吴正珩也是拿侍女们的命当作低贱之物,哪一天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也是正常的。

    慕蓁熹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劲,有些消沉,努力维持笑意,“是真的,只要我每日都是从心而活,该说的话都说出去了,该表达的爱也好,恨也好,也都传达了,每一天都是无憾的,多一天、少一天无所谓的。”

    紫苏带着哭腔,“哪有你这么奇奇怪怪的,旁人都是求生的,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偏你这么气人,让人想骂你都不知道怎么骂!”

    热水已经抬了进来,慕蓁熹往外赶人,紫苏再不出去,袖子里的东西都快藏不住了。

    紫苏仍旧不放心,“你身上的伤……还是我帮你擦一擦身子就好……”

    “好了,我的紫苏姐姐,身上难闻得受不了,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洗一洗静一静吧。”

    紫苏一步三回首地出去了,慕蓁熹立刻锁了门,关了窗后,这才拿出袖中的东西。

    难闻至极的气味传来,慕蓁熹立刻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