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丛收好身上的香囊,静静听着侍女禀告:“昨夜喜儿姑娘房中倒出去的是一些药渣,灰烬,还有谷子,里面隐隐有血迹。”

    “血迹?”

    “是,药的成分查不出来,都被烧毁了,残留的布片中有深褐色的血迹。”

    月丛摆弄了一下身上挂好的香囊,轻声吩咐,“找个机会,让公子在不经意之间知道这件事,切记,借她人之口舌,咱们自己不要牵扯进来。”

    “是,奴婢知晓。那位元英小主今日四处与人闲谈,言语之中皆是夸赞喜儿姑娘,可要盯着元英小主?”

    月丛露出轻蔑的神情,“元英掀不起波浪,不用理会。”

    身上的香囊被月丛几番抬起又放下,让人分不清月丛真正的意图。

    马车上,一片寂静。

    吴正珩端坐在正中,慕蓁熹和玄英一左一右,三人的视线在狭小的车厢中,硬是没有任何交汇。

    出了官道,马车往郊外去,道路变得凹凸不平起来,颠簸抖动。

    慕蓁熹的脸慢慢发白,又是一个猛烈抖动,眼看慕蓁熹腾空要摔倒,吴正珩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回座位上。

    与此同时,玄英从座位上摔下来,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将脑袋磕在慕蓁熹的膝盖处,她愤恨地坐起身,发现另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吴正珩扶起慕蓁熹,这才注意到她额头沁出一圈冷汗,“可是伤口疼?”

    慕蓁熹也很想说不碍事,让吴正珩有多远离多远,但是是真的疼啊,这一颠一颠的,就像是在骑马一样。

    吴正珩对着外面吩咐,“开慢点!”

    马车的速度瞬时慢了下来,但依旧抖动着,遇到石块,直接过不去了,这下可好,慕蓁熹又开始晕车了。

    她冲吴正珩摇头,“爷,我不行,伤口裂开了,你让我下车吧。”

    马车停下,慕蓁熹软着腿下了车。

    眼中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脚下泥泞非常,想来是昨日下的那一场雨,让泥路变得难行。

    她对车夫露出歉意,“还有多远的路?”

    “这条路走到底就到了。”

    慕蓁熹点点头,“这样啊……你带着爷他们先行,我后……”

    话还没说完,吴正珩也下了车,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车先行,我随后到。”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再次摇摇晃晃地起程,后帘微微掀开,不甘的视线看着泥地之中站立的两人,手心掐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