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单纯地以为因为尚书大人有权,直到刚刚,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吴越甲一直都是一位很好的父亲,他对每一位子女的教育和关爱都是真的,只是偏偏,对吴正珩视而不见、肆意打杀。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对你一个坏到了极点,即便你再优秀、再有能力,就是纯坏地要毁掉你。更可怕的是,这其中还夹杂了融于骨血的父子之情。

    砰地一声。

    吴正臣踢向慕蓁熹的胸口,“好你个贱婢,你敢骂我草包!”

    慕蓁熹痛得裂开嘴角,“瞧,大人,这就是你护的孩子,反应真是慢呐……”

    “爷今天就要你死!”吴正臣发了狠要下死手,吴越甲再次制止,“正臣,你先下去。”

    “父亲!”

    “去你二哥那儿谈谈心,请教他,若今日换做是他,又会怎么做。”

    吴正臣不甘心,“可是这个贱婢若是不封口,儿子如何能安心!”

    “且去。”

    无人敢违抗吴越甲,吴正臣躬身行礼,“有劳父亲费心,孩儿告退。”

    余光中,慕蓁熹冲着他比口型,“草包!”

    吴正臣捏紧了拳头,甩袖离去。

    森冷的书房之中,只剩下跪地的慕蓁熹和坐在高处、俯视一切的吴越甲。

    他平静开口,“你的筹码?”

    慕蓁熹眼中满是嘲讽,“大人无所不知,除了这条命,奴婢没什么能威胁到你。”

    “我以为,你还能带来惊喜。”

    “做糕点确实能有很多惊喜,特别是夫人爱吃。”

    “就这?”

    慕蓁熹心中也没有底,“端看大人有多在乎夫人了。”

    一枚令牌落在脚边,吴越甲声音微凉,“蛇山族人容不下同技之人,今晚定动手,而我允诺帮助蛇山族人的条件,就是杀掉吴正珩。”

    亲生父亲特意要人杀掉自己的孩子?

    慕蓁熹看着地上的令牌,“大人真是慈父。”

    吴越甲根本就不在乎慕蓁熹的讥讽,“是呢,这是进出府可用的令牌,给你了。”

    令牌恰好正面对着慕蓁熹,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吴”字,慕蓁熹迟疑着,她不懂吴越甲到底想做什么,总之不会帮她、帮吴正珩就是了。

    吴越甲好整以暇地看着慕蓁熹,“我从不讲假话。”

    迷雾之中,真真假假,若停留在原地等待大雾散去,期间只会是待宰羔羊,任人鱼肉,还不如勇敢往前,就算是死了,起码也拼搏过,离得更近。

    带着决绝,慕蓁熹捡起令牌,一字一字,清晰入骨,“奴婢定不会忘记大人今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