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处理这类事情,九铭楼显然是很有经验的,那瓜皮帽总管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娇呼:“卫公子、何管事,可不要乱来啊!”接着听见楼梯上噔噔噔地响,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带着两个人急匆匆走上来:九铭楼的老鸨来了。

    这老鸨一上楼,便满脸陪笑,朝众人做了个罗圈揖:“对不住各位,遇上了点小事,还请各位若无要事,就下楼去吧。今日听琴一曲,九铭楼都给各位打八折,多谢各位体谅了!”

    打八折虽不算太优惠,但想到九铭楼从来是不会让利半分的,众人便也感到满意了。于是纷纷下楼而去,一边还感叹着:“这次,九铭楼和梦姑娘的麻烦恐怕不小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贪图这个打折,很听话地下楼去的。自有人既不怕九铭楼,也不怕卫将军府,仍然留在楼上。只是他们都抱着一副看戏的态度,没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老鸨目送众人下了楼,回过头来,脸上便堆起了满满的笑意:“卫公子,老身这……”

    话没说完,早被那戴披皮帽的何总管一口截断了:“废话不要说,本公子要请梦姑娘去卫将军府作客,请帖已经下了,就请老妈妈给她收拾行李,本公子今天晚上要在府上见到她!”

    老鸨脸色一滞,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在这一行当混了几十年,从清倌人到姑娘到老鸨,她什么事没有见过,对这位卫公子的家世、背景、目的、手段,她是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卫公子别的爱好没有,强抢民女的事却是做得轻车熟路。梦如娇到了他府上,当然不会一入侯门再不回,但九铭楼苦心栽培的这位琴妓,却是从此毁了!

    更重要的是,九铭楼付出了梦如娇,弄不好还一点好处都收不回来!

    老鸨一脸为难之色,语气却还是很平缓,满脸堆着笑:“不好意思,卫公子,梦姑娘是清倌人,只弹琴,不做其他事的。卫公子对梦姑娘的看重,老身在此,多谢了!”

    卫公子两眼看天,那何总管已冷笑道:“我们当然知道梦姑娘是清倌人,不是清倌人,我们公子岂会邀请她?老妈妈,你放心,我们卫将军府是严正门阀,足以保证梦姑娘的安全!老妈妈,卫公子诚心相邀,你却借故推托,怎么,是瞧不上我卫将军府吗?”

    老鸨心里暗骂,脸上却还是堆着满满的笑意:“哎哟,何管事说哪里话来?前几天文国公的三公子来,老身有幸陪了两杯酒,还说起卫公子一些轶事,老身是佩服得紧啊!”

    何管事冷笑道:“文国公三公子?我家公子前几天同齐国公世子一同出城打猎,也曾说起这位文国公三公子。老妈妈,这些闲话就不要说了,还是早点为梦姑娘准备行李吧!”

    不经意间,两人又暗中交手一招。老鸨点出了九铭楼背后最大的靠山:文国公府;但何管事却扯出了齐国公府这面大旗,两大国公府火拼,排名六国公第一的齐国公,显然要胜过排名倒数第二的文国公。因此这一局,很显然是卫将军府又赢了。

    老鸨暗自骂骂咧咧,却听卫公子冷冷地道:“好了,既然九铭楼这么不识抬举,何管事,不要多说了,直接请梦姑娘去府上就行,本公子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儿闲扯!”

    顿时一阵钢刀碰撞的“当当”声,十几名卫府护卫一齐扬起大刀,就要朝梦如娇主仆冲过去,却愕然发现:不知何时,梦如娇主仆已然不见了!

    她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本守在她们身前的那两个大汉则倒在地上,两把大刀散落在一旁,也不知这两人是死是活。

    楼上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发现这两人何时倒下去的,也不知道梦如娇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卫公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喝道:“好你个九铭楼,竟敢伤我卫将军府的人!”

    老鸨也是脸色大变,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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