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也不能这么算了。”一家子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
“就不能算了!”
“必须给我们孩子一个说法,赔偿损失和误课费、营养费,说不定未来有啥后遗症的,还有我们的误工费,还……还有未来赡养费,那个啥来着,对了,精神损失费,嗯,还有,还有……哦,我们来时的公交费,刚买的新衣服也扯破了,也得赔!这帮刀杀的,敢打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哼!”一个脸圆腰粗的大嫂凶巴巴的边说边口水四溅。
“哈哈哈……”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你……你,你个臭婆娘,你不晓得就别瞎说噻,啷个晓得个锤子撒,满嘴跑火车……”胖女人老公急了,对着老婆一顿吼,一听口音重庆四川那边的。
“我啷个不晓得,就你晓得,就你能?儿子被打喽,你也不吱声,你个瓜娃子,龟孙,怂蛋!呸。”胖女人对着老公当面啐了一口。
男的挽袖子准备上去“全武行”,被旁边的几个拉住了。
“窦大刚,你个龟孙,老娘天天跟你起早摸黑,为儿子能上好学校,吃的好点穿得好点,我啥脏活累活都干,平时从不要他做家务,都快18岁了,衣服都是我天天洗,你洗过没有?我们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打小从没戳过他一个手指头,现在无缘无故被人打了,凭什么?你在我面前抖狠,算个锤子!你要是男人,就去把打我儿子的人狠揍一顿,否则,老娘跟你没完。天呐,我的命啷个那么苦嘛……”一阵呼天抢地,就地打滚搂住她老公的腿撒起泼来。
一看这架势,随同来的校负责人和其他家长也不敢去拉架,呆立一旁。其他看热闹的也不好去劝,知道劝了也没有,反而引火上身,一时也觉得索然无趣。
郑队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
“哎哎哎,这位家长,大街上不要这样,影响不好!”
“我哪里影响大家了,如果影响不好大家可以不看嘛。”女人还是不善罢甘休。
“我再次郑重警告你,如果你还是继续当街撒泼,你这属于在公共场所无理取闹、辱骂他人并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就可能构成寻衅滋事罪,根据《刑法》要受到刑事处罚。”郑队严肃大声地警告。
一听到要判刑受处罚,她立马噤声从地上麻溜地翻起来,完全想象不出如此臃肿的身材动作出奇地敏捷。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以小宋为首的一帮警察小年轻偷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的很辛苦,郑功成狠狠地扫了快憋不住的那几个年轻民警,几人被他凌冽的目光活生生地憋回去了。
“好了,围观的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妨碍警察执行公务。”郑队规劝那些看热闹的,一些人也慢慢散了。
“谁是主事人,派代表进来吧,我们现场办公。”郑队看向来的校领导和家长。
经过刚才一闹,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一个带着黑镜框、镜片如啤酒瓶底,个头中等、身材瘦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举起手来,怯怯地问:
“我可以吗?”像是征求大家意见,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是——”郑队看着他。
“警官您好!我叫薛必成,是五个学生在读三中主管思想教育的副校长,学校委派我过来办理学生被打事宜。”薛副校长字斟句酌地自我介绍。
“好,那你进来吧,还请派一位学生家长也进来旁听。”郑队向薛必成招了招手。
五个孩子的家长私下窃窃私语一番,最后一致推荐第一位发声女家长的老公——一位话不多看起来较沉稳的中年人。
郑队召集校方、家长代表以及盛家源三方在二楼办公室坐下,晓琴上来给他们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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