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互望一眼,暗自揣测,一时都没说话。

    “我问你们,我是不是捡来的?”沉默半天,钱进又一把掀被扯着嗓子喝问。

    “就这事哭成这样?你这孩子,吓我们一跳,好好说话。”程桂芝乐了。

    “我严重怀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看看我跟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姐那么高挑漂亮、学习又好,到我这,啥都不是,呜呜呜……”又蒙上头,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似有无尽的委屈。

    “你当然是我前途的儿子啊,谁敢说不是?放他娘的狗~~”老钱一时也怒了,当年部队血性彻底被挑起来,被老婆双眼一瞪,“屁”字生生咽到肚里,满脸涨红,实在憋得难受,一时让人忍俊不禁。

    “那我问你们,你们都在国家单位工作,按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有了大姐之后,不可能再有我。现在有我,你们怎么还在政府单位上班,没被开除吗?”钱进再次掀翻被单,一把走起来,直瞪瞪盯着父母。

    “你这兔崽子,想啥呢?我问你,你哪年出生的?”前途笑眯眯地看着钱进

    “78年初,属马。”

    “我的傻儿子诶。这个老妈来给你普法下,你老妈在棉纺厂当多年的工会主~席,退休前天天盯着厂里几百号职工家属超生超育,对计划生育这一基本国策再熟不过,国家1971年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自1982年起,计划生育被确定为基本国策写入宪法,“一胎化”政策是从1980年开始推行的。你说你是不是超生的?”程桂芝一口气连珠炮般地抖出来,真不愧当年做工会主~席工作。

    老钱也当面给老婆竖起大拇指。

    “你不是属马吗,给你取名‘钱进’,知道啥意思么?希望你快马加鞭,前进前进再前进,永远进步。告诉你钱进,你是我和你妈如假包换的崽,别无分店,哈哈哈~~”前途不无自豪地爽朗大笑起来。

    “瞧你这德行,不时刻关心儿子,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还想开‘分店’,几个意思,你给我交代清楚?!”

    程桂芝掐了前途大腿一把,前途吃疼龇牙咧嘴,被老婆揪到客厅连番审问交代。

    “夫人,只是比喻比喻,没其他意思。”老钱连忙告饶,逃也似地闪进书房。

    “啊,苍天呐,我咋不晚生两年啊,那不就没我么。”钱进哀嚎一声,再次掀起被单裹满全身,一头倒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