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耳朵里,终于还是给他吵醒,睁开眼起身仔细一听,这才听出来好像是女子的哭声。
眉头微微一皱,随意拿起外衣披上,下床穿鞋走出来。
出门之后那哭声就更加清晰了些,是从后院的方向传来的。
其实到这个时候宋安心底已经猜出了是谁在哭,心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绕过前院,来到后院,借着天上的月光,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背影坐在后院老树下的凳子上,低低的抽泣着。
换做是别人,半夜三更看到这画面,多少会觉着有些惊悚诡异。
不过宋安已经猜到了哭的是谁,也知道她为什么哭,自然就没有半点害怕。
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这才走到近处开口:“斯人已逝,生者宽心,你夫君若是在天有灵,相信也想你能好好生活,不要太过悲伤。”
甄氏听见他的声音,背对着一阵慌乱的动作。
等她扭过头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擦了七七八八,月光照着也只能看到一点。
只见她梗着脖子道:“谁说我难过了,我才没有难过,他自己不听人劝非要去找死,我干嘛替他难过,死就死呗,关我什么事!等三年之期一过,我立马就重新嫁人!”
知道甄氏嘴硬,宋安叹道:“真是那样,你干嘛还穿着这身红衣?”
“我要是猜得没错,这该是嫁衣改的吧?”
“谁,谁说的!本姑娘喜欢红色不行吗?”甄氏神色慌乱的辩解道。
宋安也不强行戳破,只道:“害你夫君和他那些同袍兄弟的,是牛头山的土匪吧?”
“我怎么知道?”甄氏继续嘴硬道。
“再过几天,我们我设法擒住一些牛头山的土匪,到时候你来看,要是能认出害你夫君的人,可以自己动手报这个仇。”
说着,宋安本想伸手拍一拍甄氏的肩膀,安慰她一下。
不过手刚刚抬起一点,想起景国礼制习俗,便又止住,接着道:“要是没有,牛头山的土匪我们都会尽除了去,到时候清点尸首,你也可以一个一个来认。”
“你说你夫君和他的同袍兄弟,他们可是在镇南军中入的伍?”
“要是的话,给我个名字,日后我会禀明王府,替他们正名,树碑立传,让后人都知道,他们是为了杀土匪牺牲的,他们是英雄。”
甄氏只是静静听着宋安的话,银牙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宋安也没去看她,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道:“时间不早了,早春还冷,早点回去休息,别冻着了,我们还要靠你做饭吃才不会饿肚子呢。”
甄氏还是没有说话,这次宋安是真的回前面房间了。
只不过等他走到院墙转角,才听见后院传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