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的瞧着他。

    宋安尴尬一笑,拱手道:“抱歉,忽然想起些事情,走神了,两位继续。”

    葛洪眼神一闪,旋即道:“郡马爷,刚才马员外之言,不知您意下如何?巴朗私通牛头山土匪一事,确实是个误会,马员外也愿向您赔罪,另外再出一百两,算是给巴朗这几日牢狱之苦的补偿,至于巴朗休养身体一切花销,也由马员外认出,您看?”

    “马员外仁厚,此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宋安点头说道。

    听见这话,葛洪脸上明显露出了大松一口气的神色。

    反倒是马连山,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诧异,好像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开出的价码如此容易就能让宋安满意。

    一百两银子,加上巴朗休养身体的一切花销,算得顶天了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两。

    堂堂镇南王府的郡马爷,这点儿银子就打发了?

    他这么缺钱的吗?

    葛洪当然没那个心思再去管马连山心底的疑惑忧虑,他只想尽快了结此事,不要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无论马连山也好,还是宋安也好。

    说到底,他们前程也就那样了,他可不同。

    哪怕如今只是南境偏远之地一穷苦之县的县令,却也是实打实的朝廷七品命官。

    只要运作得好,三五年之后晋升到下一步的州府之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运气好,直接提调江云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途无量之下,无论是惹上马连山这个与上下关系都很亲密的地头蛇,还是惹上宋安这个镇南王府的郡马爷,都是自讨苦吃。

    无论是哪一位背地里给他上点儿眼药,他都受不了。

    于是便道:“马员外,郡马爷宽宏大量,本县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明日叫你家那下人走一趟巴朗家,上门赔个礼,道个歉,再把赔银奉上,便算了结,你以为如何?”

    “全听太爷吩咐。”马连山拱手笑道。

    “如此甚好,那郡马爷,马员外,咱们举杯如何?”

    葛洪拿起面前酒杯,向两人道。

    宋安自是举起,对面的马连山也一样动作,三人一杯饮下,便算是把前奏的事儿聊透了。

    接下来推杯换盏,嬉笑言谈,都是寻常。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外面忽然传来店小二的声音,那一锅鲜汤,总算是熬到了极致,给端了上来。

    宋安眼睛微微一眯,炖煮鲜汤的土制砂锅从门外送进来的一刹那。

    浓郁的鲜香气息便遍布整个屋内。

    这才是正菜,他的目光随即看向了对面的马连山,才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