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朝廷,与大明朝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若有机会我必取了王振首级,祭奠被残害的忠良在天之灵!”
思忠正色道:“看来你不能得偿所愿了,土木堡一战中,王振已死!”
任昭泽大吃一惊,他忽然想到一路赶来从北面往南方赶路的难民,问道:“在下久居山林,不知发生了何事?”
于谦郑重说道:“昔年太祖皇帝派兵严厉打击蒙古族,蒙古族内部分裂,分裂为鞑靼、瓦刺和兀良哈三部,自此每年向朝廷朝贡。他们部落怀恨在心,长年隐忍,这其中瓦刺日益强大,先后控制了另外两部,统一了蒙古族。他们时常骚扰朝廷,雄踞北方。王振擅权以来,私自与瓦刺部走私交易,北方边防日渐空虚。他们每年朝贡皇上都会回赏财礼,所以瓦刺每年都虚报朝贡人员来冒领赏物,这一切都是王振参与授权所办。然而今年四方朝贡,王振突然克扣瓦刺贡使赏赐,完全清点实际人数发放。瓦刺贡使愤怒回蒙,添油加醋给也先汇报。于是七月也先兵分四路,大举攻明。”
任昭泽这才明白难民逃难的缘由,原来有战事。
于谦继续说道:“北方边防形同虚设,瓦刺大军来势汹汹,也先也亲率大军攻占大同。王振突然给英宗怂恿让皇上御驾亲征。我与尚书大人竭力劝谏,但皇上心意已决,定要效仿宋真宗亲征,以显大明天威。可是王振根本不懂军事,皇上两日之内胡乱配备粮草和军士,凑了二十万大军,便匆匆出征。皇上偏信王振,将一切军政大权交于王振,组织不当,又加上连日风雨,连夜赶路,大军赶到大同时士兵已是疲惫不堪,军心混乱。两军交战后,也先诈败,诱我军深入,然后用计大败明军。然后王振被乱军所杀,而皇上...”,他顿了一下,满面忧愁道:“英宗皇上已被也先俘虏了......”
任昭泽只觉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无比诧异,皇帝御驾亲征结果被俘虏了,这、这算哪门子的事?
他实在不敢相信,但看其他人的脸色又不得不信,急问道:“那...英宗现在是死是活?”
于谦答道:“也先来信说皇上一切安好,他无非是想以皇上为人质要挟朝廷,以此获利。”
任昭泽愤愤不平道:“那王振之死是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偏偏连累了英宗,哎。”
蓄英说道:“纯属咎由自取,他若不宠信王振,何来这祸事?”
思忠道:“虽说与他宠幸王振难脱关系,但英宗登基时年幼无知,而且自古宦官不得识字,宣宗在位时让王振等太监开始读书,这才是一切祸乱的始端。说起来,英宗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任昭泽细想确实如此,不解道:“那眼下这局面,该如何解?”
思忠又道:“当年我见郕王朱祁钰仁厚,便寄身他处,我有心辅助他制裁东厂,但郕王怕过多干预朝政惹他皇兄猜疑,引他兄弟不和,惹火烧身。便睁一眼闭一眼,所以东厂才如此壮大。我痛心却无助,只能暗地保护忠良,寻求机会消灭王振。”
任昭泽这自然明白,说道:“藩王们全部都封地在京城之外,英宗能将郕王留在京城,已确实是兄弟情深了,也难怪郕王不愿干涉朝政。”
于谦续道:“自王振掌权后,天赐先生便不再居住郕王府,与我相商国事,然后我告知郕王让他定夺。现在皇上被俘,也先大军指日便打到北京城下。前日孙太后宣郕王与大臣商议此解决此事,大家商定欲立郕王称帝,先破也先叛军,保卫北京。”
任昭泽说道:“这确是可行之法,他二人是兄弟,他暂代皇位解决当务之急,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郕王推三阻四,不肯暂代皇位,他的心思实在是太敏感了,生怕自己落上趁乱篡位的千古骂名。”
思忠正色道:“所以我们要再去好生分析局势,劝郕王登基,先稳定朝廷,否则,大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