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一发火一下吓坏了三子,夏兰也有些吃惊,逍遥面如土色,吓得站了起来连忙解释:“爹您别动怒,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孩儿只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功夫如何,才想着找个坏人小试身手。”

    “人的性命何其珍贵,岂是你试验着玩闹的?”

    逍遥虽惧怕爹,但听到此话便不服道:“爹强词夺理,孩儿只是谨记爹的教诲要为人光明磊落,行走江湖要行侠仗义,所以才想着教训坏人,爹怎么能觉得逍遥会滥杀无辜呢?”

    任昭泽愣了一下,平时三兄弟挨骂大气都不敢出,他怎么也想不到逍遥在这市集当中就顶撞自己,他正欲发作,夏兰忙抢道:“逍遥,你从未涉世,不知道人心包罗万象,有时候好坏没法界定的。”

    任昭泽欣慰夏兰懂自己,平息了一下怒气道:“孩子,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一个人十全九美已是奢求,如何能做到尽善尽美呢。有时候一念之仁铸成大错,有时候一念之差误入歧途,善与恶完全在那一念之间啊!”

    逍遥暗自思考,绝遥开口道:“那爹的意思是…?”

    “度人,而不是杀人,要心怀仁慈,你们要看透世人的庸扰,心怀怜悯和仁慈,无论何时定要做到问心无愧。”

    夏兰推了一下任昭泽:“好了,突然说这么深奥的话,他们的路才刚开始,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吧。”

    任昭泽长叹一口气,起身道:“走吧,赶路了。”

    逍遥拉住夏兰:“娘,爹怎么突然这么感慨,怎么了?”

    夏兰苦笑着摇摇头,并未说话。

    她的思绪抽回到七个月前。

    七个月前,任昭泽收到思忠从京城送来的书信,信中将代宗离世英宗继位的来龙去脉尽数相告,她只记得当时丈夫看完信后一脸沉重,久久未曾讲话,末了神色复杂的对自己说了一句:“现在已经是…天顺元年了!”

    那接下来的很多天,任昭泽都神色低落,她每每劝慰,丈夫都反过来宽慰她:“如今我们在这山林之中,景泰也好,天顺也罢,都与我们没关系了”,似乎看开了一切,可是夏兰在好多个深夜看见丈夫一人倚窗独饮,分外伤感。她看在眼中,痛在心上,她心里清楚,她的丈夫,是一个骨子里流着忠诚信仰骨髓的男人,无论身在何处始终心系苍生。她只觉得此生能嫁给任昭泽是天大的幸运。

    任昭泽是极端痛苦的,这七个月他寝食难安,他清楚地记得北京保卫战时那时候的万众一心,记得那时的自己多么的意气风发。打退也先后,代宗曾让他重回北京,为朝廷效力,从此不再是逃犯,一家人又可以安安稳稳在京城安家,他已经只差一丝便带着妻儿回京了。只是代宗不愿接哥哥回朝又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帝王无情,权力至上,也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年头。只是他没有想到只几年时间,朝廷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且归根到底就是两兄弟之间的争斗。他思索万千,生出了诸多感慨。

    中秋将至,正好要拜祭清芷先生,他也刚好想散散心,只是看着三个儿子打打闹闹,脑海中时常想到朱祁镇两兄弟争得你死我活,才激起了心中压抑已久得无名火,偏偏被逍遥撞上了,任昭泽此时是真的生怕三子走错了路,要知道人生路,一步错,步步错,悔无可悔!

    君山再见,几多寒暄,三兄弟早就对这地方轻车熟路了,都可以算是第二个家了。绝遥世遥跟在爹娘身边,逍遥则偷偷溜出去与蓄英的门徒们交流武学。

    蓄英率先开口:“才一年没见,我观兄长吐纳步伐,雄厚有力,看来又精进了不少。”

    任昭泽大笑:“你这可是以百步笑我五十步,在我看来,蓄英贤弟的外家功夫只怕已是当世无双了。”

    “兄长又说笑了,内劲不足,招式再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呀,只能等着日后望你项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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