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的见思忠去了。

    自上次见过思忠叔叔已有一年了,每年中秋,任昭泽都会带着家眷赶到君山祭奠清芷先生,再与思忠、蓄英及尊嘉畅聊几天,安家治国,诗词歌赋,武学心法,交流心得。

    见到思忠叔叔自然是亲切的,但更令哥俩高兴的是又见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于锦笙。

    思忠先问道:“事情还顺利吗?”

    绝遥点头道:“确有锦衣卫行动了,不过只有两队,还算顺利。”

    又问道:“怎么不见逍遥?”,这话一下问到了锦笙的心坎里了。

    世遥笑道:“这小子到了京城就和我们散了,非要去找个庙敬香,我们还要打探陈御史府宅,便由他去了,原本想着晚上他会来与我们汇合,结果不知他跑哪去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朗朗笑声:“哈哈,被我抓到了,大哥二哥怎么老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我可不乐意了”,语毕,逍遥推门而入。

    翩翩少年,站在眼前,锦笙的眼睛不自觉红了。

    逍遥行礼道:“思忠叔叔好”,看着锦笙俏皮一笑,“锦笙一别数日,别来无恙。”

    锦笙眼中不知何处涌出千丝委屈、万般伤感,交织着朦胧的泪光,她咬着嘴唇,勉强点头笑笑,却没有说什么。

    逍遥分明感觉到锦笙与一年前君山所见大不一样,这才注意到她双眼红肿无神,一脸憔悴。一年前她天真活泼,乐观开朗,脸上永远是春风明媚百花香的盈盈笑容;此刻却愁容满面,一脸苦大仇深的悲伤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花季少女该有的样子。

    逍遥很是心疼,又满心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锦笙泪滴滚落,满腔伤感似乎呼之欲出了。女孩家所有的忧伤最怕在意之人过问,或倾诉,或宣泄,亦或依靠,在某一刻会汹涌而出的。

    她一哭,绝遥世遥慌忙凑近,紧张的看着她,锦笙目光扫向他们,突然狠狠看了一眼思忠,痛苦的摇摇头哭着跑了出去。

    世遥二话不说追了出去,思忠喊住了绝遥和逍遥,示意他们坐下。

    绝遥问道:“叔叔,锦笙怎么了?”

    思忠神色低落道:“她本该无忧无虑的,偏偏造化弄人,哎......”

    “你们七岁那年,当时的英宗皇帝被蒙古人俘虏了,锦笙父亲于谦力保代宗继位,保住了皇城。后来代宗渐生二心,不肯归还皇位给哥哥,虽救回了英宗,却将他软禁。也是代宗福浅,只八年就被英宗夺回了皇位。他复又登基,清除了当初保谏的所有人,这其中就包括于谦。英宗继位之后,于谦便前来于我相商后事,他自知已命不久矣,我劝他辞官离京,若不得已便让师弟助他家人离开。可于谦偏偏又是个硬骨头,他不想落个不忠不孝的骂名,一心等死,只托我助他家人涉险。于夫人泰然处之,执意要与丈夫生死不离,我便带锦笙去武当山说是与你们汇合,借此带她离开,后来君山中秋那事以后,我与你们父亲商量让锦笙与你们在君山习武,所以便让她待在了君山,这一待便是三年。而她父亲在她离京不久后便被处斩,于夫人忠贞刚烈,白绫自尽与于谦同去了......”

    他说到此处已声音哽咽,很是痛苦,逍遥看到思忠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栗。

    他走上前去,握住了思忠的手,关切道:“至今已四年了,逝者已去,叔叔保重身体。”

    思忠缓缓摇头,自责道:“锦笙年初回来,我才告知她所有事情。这事从始至终都瞒着她,一是怕她安危,二也是担心她小小年纪难以承受,做出过激行为,白白断送了自己性命。她遭此大变,怨我隐瞒真相,连父母离世都不能守在跟前,性情也不再活泼,整日郁郁寡欢,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我实在内疚的不成,看她每日以泪洗面,却毫无法子,只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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