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守在念卿身边照顾她。她长年内心郁郁寡欢,终于忧郁成疾,一病不起。为了彻底试探昭示心意,我连夜抄录了一本心法,却是暗藏玄机。那本抄录心法我将部分经脉阴阳属相颠倒,经脉流通的玄关穴位本末倒置。若照此心法修炼,则必会内息逆流,经脉错乱,最终疯癫入魔。”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我下山前给他们各自交待任务,其中将那本《无上心法》交于尊嘉保管。自我将心法交于尊嘉后,昭示性情大变,终于有一日他暴露恶心,找上了尊嘉,尊嘉始终心善,劝他耐心等我回来,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清芷无比痛心,遗憾道:“趁我陪在念卿身边不在君山,昭示竟出其不意重伤尊嘉,拿走了那本心法,逃离了君山。我尽我所能保住了尊嘉性命,他五脏经络俱损,此后再不能练武。而念卿抑郁加重,一个月前终于心病难医,撒手人寰!我一时难以接受如此噩耗,也一病不起,只此一月,我面容突老,形同古稀。”
他突然默不作声,暗自闭目神伤,那一刻夏兰也无比心痛。
蓄英接着道:“这一个月我们每日祭奠沅湘姑姑,师父说要一直持续到中秋节。今夜便是中秋月圆之夜了。”
任昭泽只觉后脊发凉,心中阵阵激灵,暗暗后怕道:“所以,这昭示从一开始就隐忍,他分明目的明确,复仇欲望强烈,刻苦习武只为了有朝一日能胜过先生,然后将当年亲眼所见的一切都还给先生。可是后来被先生察觉他本心,他便剑走偏锋,夺走心法远逃君山。若非那本心法有玄机,日后他大功告成后必会回君山来报仇。天哪,一个五岁孩子竟有如此可怕的隐忍力和心思,若非亲耳所闻,又有谁能信呢?”
清芷感叹:“我素来不信‘人性本恶’,如今看来确是错了。”
夏兰想了又想,问道:“那敢问先生,如果能重来一次,您...还会收养这个孩子吗?”
清芷释怀一笑:“无论多少次,我仍然会收养昭示,我始终想让他一生向善。”
夏兰温婉笑道:“得此回答,我心甚喜。”
“哈哈,纵使周边有再多的纷扰和恶意,我们不是应该守住内心的善吗?”
“是啊,任尔滚滚红尘,我自清风明月,多谢先生,”
“你心中本已春暖花开,有准则,有信仰,何谢之有呢?”
夏兰分外明理:“尽管我心春暖花开,也要感恩先生所有的释怀和大爱。一字一句,如山间清泉,如林间清风,我只觉如沐春风,洗涤了灵魂。”
清芷开怀一笑,看着任昭泽道:“尊夫人的才情与念卿可不遑多让啊,哈哈哈。”
夏兰羞道:“万不可与沅湘女侠相比,您二人已为佳话,我只盼能与夫君后半生平平安安,抚养三个孩儿健康长大,就知足了。”
任昭泽面露难色道:“这也却是沼泽心事。最初与师父纵马江湖,好不痛快,后来师父见过先生后,再不染指江湖,令我好生修炼去京师为国效力。自入朝堂之上,我每时每刻都在警醒自己要尽忠报国,偏偏东厂势起,又逼我重归江湖。我实在不敢忘家师遗志,可眼下报国无门,隐身竹林陪伴妻儿虽也幸福,但男儿无所事事,实在愧不成人,求教先生了。”
清芷拍拍任昭泽肩膀,神态凝重道:“你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你被朝廷逼到山野,也不记恨,仍想为国出力,难能可贵。”
“英宗少不经事,又如何恨他呢?始终还是被阉狗蒙蔽了而已。先生不也是心系江湖,还关心朝政,培养思忠入朝吗?”
“我却与你不同,无论如何,我始终是大明朱氏子孙,身上流淌着皇室血液,我不能看着我大明江山江河日下,所以我其实还是有私心的,于你,是国;于我,既是国,还是家......”清芷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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