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那几个孩子低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有一个还抬手擦了擦脸。付兴磊好像也哭了,他的话语带着稚嫩的希望,试图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同学:“你们……你们好好背书,好好做作业,表现好了,不惹老师生气了,说不定……说不定她就回来了。”
张云龙反驳道:“付兴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老师她不会再回来了。”
“呜呜呜,老师就是被你们气走的!”付兴磊一个大男生趴在桌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孩子们的世界,多简单啊!
谭溪宁的回忆,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了孩子们的纯真与成长。
她想起来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全班都很喜欢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叫李曼清,在他们五年级快要考试的前一个月,那个老师突然收东西走了,留下了一群困惑和自责的孩子。
那时候他们也觉得李曼清老师走是因为他们表现不好,是因为班上有个很笨很笨的女孩子永远也不及格,才把老师气走了,他们还孤立了那个女孩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谭溪宁逐渐明白,李老师的离开,其实与他们无关,只是因为——她退休了。
他们都欠那个同学一个道歉,某次同学聚会说起来,那个同学已经不记得了。
犯下的错,终究没有被原谅。
就像鲁迅先生踩坏弟弟的风筝,再也没有被修补的机会。
谭溪宁走进教室:“我就请了一天假,你们就不学习了?之前教你们的都忘了?”
孩子们一下子抬起眼眸,目光全部汇集在谭溪宁的身上,一双双眼睛满是惊讶和惊喜。
“老师,你没走!”
“老师没走。”
谭溪宁把作业本放在桌上:“谁说我走了?”
她看向张志强:“老师保证,就算要走也不会偷偷摸摸地走掉,会跟你们好好告别告诉你们原因,好吗?”
“呜呜呜,星星老师。”
“好了。”谭溪宁也被他们传染的心里有些酸涩,她背向他们,面向黑板开始写字,“赶紧拿出书来跟我记,这些是易错的字词。我归纳以后,全给我记熟了。谁错抄五十遍,五十遍还错的话,抄一百遍。”
“五十遍!天呐!”
“快写快写,一会儿擦了。”
“老天爷,么么!”
谭溪宁勾起嘴角。
罚抄是止住悲伤的良药,药到病除。
该拿他们怎么办,谭溪宁突然有些不想走了。
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希望小学的氛围变得愈发紧张,如同一张即将满弦的弓,蓄势待发。
谭溪宁的脚步,也比往常更加匆忙,她频繁地穿梭于宿舍与教室之间,细心地检查,耐心地指导。
就像是被轻轻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学习的热情如同涟漪一般,迅速在班上扩散开来。
有一些同学刻苦读书,其他同学看到也会跟着去学习,加上谭溪宁在旁敲侧击的表扬,如同点睛之笔,让这股学习潮更加汹涌。
晨光中的花坛,成了这股学习潮的又一见证。
不知何时起,谭溪宁清晨备课的身影,被敏锐的孩子们捕捉到。
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共鸣,他们开始效仿。
早起的鸟儿在操场上,背诵着课文,讨论着难题,空气中弥漫着勤奋与朝气。
这一幕,连一向忙碌的王校长都注意到了,他在例会上特别提到了这一现象,言语中满是欣慰与鼓励。
一晃眼到了周五,班上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