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个人所有,试图填补学校的财务缺口,但终究是杯水车薪,难以维系。

    因为这三笔进账中,第一笔是固定的死数,第二笔时有时无,第三笔由于部分家长的经济困难,只能以记账的形式欠着,收上来的寥寥无几。

    支教老师们的补贴,每月七百元,却已连续三个月未发放。还好这些老师的大多数,并非为了金钱而来。

    他们坚守在这片土地上,不为名利,只为那一份对教育的执着与热爱。

    说这么多,孩子们没有课本的事情必须解决。

    孩子们没有课本,如同士兵上阵却无枪无剑,面对知识的战场,他们显得格外无力。

    谭溪宁知道要解决这一难题,需要的不仅仅是资金的补充,更需要社会的关注与支持,以及对教育本质的深刻反思。

    谭溪宁在后厨找到王乔明:“校长,我有事找您。”

    王乔明正在给学校里的大黄狗熬包谷面,看到谭溪宁,他洗洗手走出来:“谭老师,咋个了?”

    “校长,是这样的。我找您呢,是想同你商量一下学生课本的事情。暑假之后,就是新的一个学期了。咱们小学这个成绩……”

    谭溪宁顿了顿,“说实话,说得好听些是一个小学文凭;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扫盲班。五年级以上,整个班级能考及格的人数不足五个。

    我有个亲戚家的小孩在市里读书,我也知道那孩子的学习情况。她考93分,还是全班倒数。你知道这个差距有多大吗?”

    王校长为难地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谭老师,你说的情况么我晓得。在这个学校里面,老师就是娃娃的家长,只要能保证娃娃们不出事情,教会他们好好做人,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就是目标。

    我作为校长,很痛心,也很无奈。我希望他们能走出这片大山……老师们都在努力,我也希望低年级的孩子能遇到一些有耐心,真心想让他们读好书的老师。”

    “对。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孩子们连教材都配不齐。”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是一点办法都没得。财政那边,我每次开会都说这个问题,但你晓得在我们这里地方,整个大趋势就是贫困。

    上面给我的答复就是,咱们普沙村贫困,其他村比如底噶、老熊窝、阿卜村……比我们还穷,比我们还需要扶贫。

    娃娃们的课本,一年一年地用,用完一届又收上来继续用,有些娃娃用的课本还是老版本,我都晓得,但是么得办法。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