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经历几代人的更替,彼此之间的关系淡了下来,可到底血浓于水。”

    她曾祖父是嫡长子,当年顺利继承了永宁侯的爵位。

    而这茵娘夫婿的曾祖父是庶子,早早脱离了侯府。

    虽然老一辈的人已逝去,但到底都出自永宁侯府。

    仔细算算,这九房一脉可比其他各房要亲厚得多。

    柳茵娘听罢,又屈膝行了一礼。

    “大小姐面慈心善,深明大义,是侯府之幸,云氏之福,

    妾身嫁入九房十载,曾多次听闻您的尊名,却因夫婿是家中庶子,无法前往侯府拜见,

    此次若非走投无路,也不会贸然碰您的马车,求您庇护,

    若妾身此举惊扰冲撞到了您,还请您恕罪,原谅我的鲁莽之举。”

    柳氏说得情真意切,无可指摘。

    云卿微微敛眸,对此人的心性,城府有了一定的了解。

    能这般的滴水不漏,要么真是发自肺腑,要么便是……深藏不露。

    “我且唤你一声堂嫂吧,你客气了,永宁侯府作为云家的嫡系,有责任约束所有旁系子嗣,

    你夫婿宠妾灭妻,令人发指,既然你求到了我这儿,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定还你一个公道。”

    柳氏听罢,又含泪朝她鞠了一躬,这才招呼屋内诵读的少年郎出来向云卿介绍:

    “大小姐,这是我儿云朗,今年八岁有余。”

    说完,她又急忙催促儿子给云卿行礼问安。

    小少年虽然年纪不大,脸上还透着孩童的稚嫩,但性子格外的沉稳。

    他双手抱拳,朝云卿鞠了一躬,“云朗拜见大小姐,大小姐万福。”

    云卿勾唇一笑,眼底隐现出赞许之色。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这般稳重,实属不易。

    若他没存什么坏心思,她倒是可以扶持一番。

    “不必多礼,你若喜欢读书,可以去侯府的藏书阁,那里有许多累世名作。”

    少年郎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弯腰致谢。

    云卿笑而不语,从他身上挪开视线,又与柳氏寒暄了几句后,这才告辞离开。

    刚折返回海棠苑,她就收到了徐氏请太医给裴玄治腿,却又处处碰壁的消息。

    没一会儿,门房的管事便来禀报,说国公夫人到访,想见自家儿媳。

    云卿听到‘自家儿媳’四个大字,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儿媳么?

    很快就不是了!

    她轻飘飘地对管事的道:“引她到会客厅候着,我马上过去。”

    “是。”

    等管事的走后,青兰开口问:“和离与否,姑娘可决定好了?”

    云卿没回应,偏头望向窗外么园景,脑海里浮现出那柳氏的面容。

    先不提那女人有何目的,她能带着儿子逃离魔窟,就很值得钦佩。

    自己的处境比她好百倍千倍,她没必要继续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带上那份私放印子钱的合约以及准备好的和离书,与我一块去见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