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少么?我早就成了全盛京的笑柄,遭人谩骂,名声尽毁,

    你儿子的生死与我无关,他若真死了,我更加欢喜,因为再也不用遵守‘出嫁从夫’的世俗规矩。”

    徐氏见她铁了心的要袖手旁观,也焦急了起来。

    她深知如果这妒妇见死不救,她拿她没半点法子。

    自从先帝爷给她敲定侯府继承人的殊荣后,她就注定与盛京其她世家小姐不一样。

    这女人,有回娘家招婿,诞下子嗣继承侯爵这条后路,她可以为所欲为,无惧任何人的胁迫。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去请顾礼救玄儿?除了杀人放火跪地磕头,我都满足你。”

    这番话几乎是从徐氏喉咙里嘶吼出来的。

    云卿知道老太婆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若她继续吊着她,恐生变故。

    “我只不过是想请您签个字,画个押而已,倒也没您说得那般严重。”

    话落,她偏头朝立在桌边的青兰望去。

    青兰会意,打开桌面上的锦盒,从里面取出和离书朝两人走了过来。

    徐氏在听到‘签个字,画个押’之时,便隐隐猜出了这妒妇意欲何为。

    还不等青兰将和离书递过来,她疾言厉色道:“云卿,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这桩婚事是我与你父亲敲定的,意欲结百年之好,由不得你任性妄为。”

    云卿没回应,从青兰手里接过和离书后,慢条斯理的摊在了徐氏眼前。

    “只要您签字画押,我立马去顾府请院首,并且恳求他保住裴玄的胳膊,

    虽然那只手彻底废了,但留着至少不会影响他的仪容,他照样跟正常人无异。”

    跟正常人无异?

    徐氏被这话给气炸了,胸口在剧烈起伏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个武官的右手,承载着他所有的荣辱,如今废了,还怎么跟正常人一样?

    这妒妇,用得着这般狠毒虚伪么?

    “若我不签呢?你真要眼睁睁看他死,然后做一辈子的寡妇?”

    云卿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裴玄若死了,我顶多沉寂两年,等风头一过,必然回侯府招婿,

    守寡?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打算给自己立贞节牌坊,一辈子为他守身如玉。”

    徐氏听完这番离经叛道,不守妇德的言论后,气得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

    “好好好,永宁侯府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吗?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说完,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

    云卿不为所动,轻飘飘的道:“我永宁侯府有自己的存世之道,不是你能理解的。”

    语毕,她将和离书递到老太婆面前,步步紧逼:

    “听说裴玄高烧不退,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您可想清楚了,生命转瞬即逝,人若死了,后悔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