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两步,撞进婢女怀里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嘀咕,“本来就是下堂妇,都被庆国公府扫地出门了,居然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我要是她,便绞了头发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也不知道今日哪家的郎君又要遭殃,被她勾了魂去。”

    永乐竖起了眉头,抬腿就准备冲上去。

    云卿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她,“殿下只当是狗在叫,莫要跟畜生计较,白白掉了自己的身价。”

    从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料想到了会有今日。

    不过几句闲言碎语罢了,没必要让小公主自降身份去收拾。

    永乐倒是听劝,强压下了胸腔里的怒火。

    可看到那人得意的眼神,以及其她人嘲讽的目光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她未来的皇嫂,凭什么给这些嘴碎的辱骂?

    没撞上便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撞上,就没有息事宁人的道理。

    而且她要是放任嫂嫂被人欺负,回宫后皇兄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又不傻,与其被哥哥骂,不如收拾这些人。

    反正捅破了天,也是帮皇兄护媳妇儿,他难道还会袖手旁观不成?

    “茯苓,你派人去趟承恩伯府,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承恩伯父子听,

    本宫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将媳妇送进内廷好好学一学规矩,要么一纸休书遣她去尼姑庵。”

    这话一出口,周围所有看戏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两步,低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位嫡公主向来说一不二,从不跟你玩虚的吓唬你。

    而太后与陛下呢?大多时候都会纵容着她,由她折腾。

    她看似给了承恩伯府两个选择,但能选的只有一个。

    送去内廷学规矩?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还不如直接写休书一了百了。

    那承恩伯府少夫人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再加上婢女一个劲的劝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眼看茯苓吩咐小宫女去伯府,她急忙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公主殿下,臣妇刚才被鬼迷了心窍,才说出那番不中听的话,我现在已经知错了,还请您……”

    不等她说完,永乐直接开口打断了她,“茯苓,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下去交给承恩伯府处置,

    本宫今日倒要看看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着我的面数落云卿,辱骂她,笑话她,

    她再不堪,也是永宁侯府的嫡女,你们若不服,也让你们府上的男人上战场给本宫瞧瞧啊,

    等哪日你们的父亲,丈夫,兄弟全都死在了边关,本宫也将你们高高捧起,当祖宗一样供着。”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自己的富贵安宁日子是谁给的。

    没有永宁侯府那数百条忠魂血战到底,他们能在这锦绣堆里歌舞升平吗?

    “殿下息怒。”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