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股平静中,却让隋缘感受到一股股湍流在暗中潜藏。

    跟在三哥后面,一行人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广场走去,路上遇到其他营帐中的人,大家多是沉默着对视一眼,而后便错开目光,一同向着前方的广场走去。

    路上隋缘甚至遇到了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过来找事的刀疤脸,对方显然也发现了隋缘一行,双方只是看了一眼,而后就像是什么都有没发生过一般,错身而过。

    “从现在起,不管双方有什么恩怨都得放下,”一旁,三哥看出了隋缘的疑惑,沉声道,“出营的时候,大家皆是同袍,不管平时有什么恩怨,若在战场上见死不救,那便是整个陷阵营的公敌。”

    说完,三哥深深看了隋缘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三哥放心,”隋缘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广场上,广场中央,一根黑底金狼旗迎风招展,陷阵营校尉车立负手立在旗下,身前站着野狗与其他几名百夫长,整个广场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人,平时这些刺头们聚在一起不是干架就是吹牛骂娘,然而今天却是一反常态,众人皆是面色沉凝的站在那里,少数几个憨货抬手遮挡着射来的阳光,但却无一人敢说话。

    隋缘几人见状立即加快了脚步,来到野狗身旁的白底狼旗下站好,三哥旁边,刀疤脸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眼角的余光不时的从隋缘身上扫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随着东方朝阳完全升起,车立偏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沉声道,“擂鼓。”

    “是,”一旁的士卒躬身领命,随着手中令旗挥动,广场周围早已架好的十架直径三尺的战鼓隆隆的轰鸣了起来。

    军中规矩,擂鼓聚将,鼓止不至,皆斩。

    隆隆鼓声在营地中回荡,可以看到不断有人从周围跑来加入广场上立着的四根白底狼旗后面,最后一声鼓点落下,广场上骤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车立目光扫过面前的四支百人队,点了点头,对周围的一名士卒挥了挥手,“人都齐了,发物资吧。”

    “是,”士卒领命而去,没多久,广场外涌出了百多名士卒,每人肩上皆挑着担子,里面装的是这四支百人队这十天的干粮。

    百余条担子在广场上一溜摆开,看上去有些壮观。

    “哥几个,老弟先走一步,路上等你们。”眼见干粮摆好,野狗率先迈步而出,先向着车立拱了拱手,而后带着身后十个伙长向着摆好的担子走去。

    按照营号来排,野狗的百人队在车立这支千人队中排甲字号,实力最强,理当第一个出列。

    “都看好了,能拿多少拿多少,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回头对众人喊了一嗓子,野狗率先从第一个担子里揣了两只脸盆大的干饼,在手里掂了掂,抬手扔给了一旁跟着的阿山。

    阿山忙不迭的接过野狗扔来的两个干饼,又伸手从脚边的担子里捡了两个,这才将其包起来抗在了肩膀上。

    “干饼不用拿多,最多够五天吃的就好。”前方,三哥回头低声对隋缘嘱咐了一句。

    隋缘闻言却是有些奇怪,出营十天只准备五天的干粮,后面五天怎么办,虽然他们身上都有肉干,但也不够坚持五天的啊!

    后面跟着的秀才看出了隋缘的疑惑,在后面轻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十天的。”

    隋缘闻言,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心情却是变得有些凝重了下来。

    是啊,战死的人是用不到这些的!

    轻叹一声,隋缘心中忽然为这些人感到惋惜。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战甲,隋缘回过神,自己原来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又有什么资格为他们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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