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一起来。”春生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对着张凌尘,又对着在场的诸位道:“我春生很幸运,遇见了你们这一群挚友贤侄。”

    “还有我还有我!”九宝儿同样端着酒杯,叫嚷着。

    “对对对,还有我最最可爱的小侄女。”

    “明日我去南境,其实并不一定能回来,也不知道哪日,我们能再像今天这样一聚,惟愿我们,各自平安,开心快乐!”

    “来,干!”

    春生说完这些,张三福夫妇相视一眼,还是从话里听出了什么。

    “为什么不一定能回来?你要去干嘛!”

    三娘一直心直口快,向春生问道。

    “三嫂,你不要问了,你知道我的,等我回来,我便告诉你们我去干什么了。”

    “来,喝酒!”

    几人通通站起,痛饮一杯。

    午夜到来,众人还未散去,桌上的菜吃了大半,酒已全空。

    张凌尘明日还有一战,张三福催促他早些休息,三娘招呼之下,几个小的离开,没多时,只剩下他和春生二人。

    张三福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已然非常冷清,似乎有雾气飘来。

    春生端着杯中最后剩下的半杯酒,也来到窗前。

    “可以单独告诉我,你去干什么吗?”

    张三福深吸一口气,转身向春生问道。

    春生抿着嘴看向窗外,长安远在山下,灯火飘摇,在雾气中看不很清晰。

    他抬手喝下最后一口酒,将手搭在窗沿上,叹了口气。

    “三哥可还记得,我的仇人?”

    “仇人?”张三福皱起眉头。

    “有消息了?”

    “对,据说就在南境北燕府铜锣镇,我想去看一看,能最好能手刃了他。”

    春生说着,看向张三福:“三哥,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张三福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会的,一定会的。”

    张三福太清楚,春生的过往之事,这些年他总在外游历,一直说自己喜爱游山玩水,其实就是在寻找自己的仇家。

    春生本不姓李,原姓商,本名也不见春生,而是叫商雪涯,他所在的商家,也是有名的铸剑世家。他还年幼之时,自己一家因为一把剑被屠戮殆尽,而那把上得剑榜的神剑吞云从此也不见了踪迹。

    这些年,整个世间再无吞云的消息,他的仇家自然也一直没能找到。

    如今,好不容易让他知道了仇家的消息,他如何能做到不去一探究竟。

    “那仇家的信息,掌握多少?”

    “不多,只知道可能是虺宗之人。”

    “虺宗?”张三福听到这个名字,心底生出一丝担忧。

    “虺宗隐去多年,如今又有了动向?”

    春生点点头:“虺宗与李先生的书派,以及我鲁国药宗势不两立,形同陌路,也为世间大部分宗派所不容,这些年虽然淡去了,可依然有很多弟子。”

    “我也是听药宗掌门薛崇义所说,不知真假,去了就知道了。”

    张三福摇摇头:“你一个人行吗?”

    春生咧着嘴笑了起来:“三哥,这件事,与他人无关,我只有独身前去,才能解了我的心结。”

    张三福不在说什么,二人同时看向窗外,看向月色。夜已很深,前路漫漫,终究不知道后续会怎样,但有些事,只好硬着头皮去做,才能知道做成做不成。

    一夜无话,天将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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