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逗笑之间,跑向厨房位置,张凌尘撸起袖子便动手,用了半时辰多一些,一切准备停当。

    张凌尘在庭院花海之前铺上一张毯子,摆上方桌,一应吃食美酒搁在上头,二人对坐,这场晚宴便算开始了。

    张凌尘端起酒杯,笑了笑:“来,鹤师妹,我们饮了此杯。”

    鹤之芳一直受着伤,也没法饮酒,如今终于好得大差不差,自然可以举杯。

    “干了,师兄!”鹤之芳面露笑容,举起酒杯,当即饮下。

    张凌尘也笑笑,心想这姑娘到底是师从鹤林韵,脾气秉性像不说,喝酒的架势都很相似。

    他也满饮一杯,将酒杯放下:“这肉烤得不错,快吃吧。”

    二人饮酒吃肉,有说有笑,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享受着短暂的快乐。

    “酒啊,真是好东西,愁也是它,喜也是它,忧也是它,恨亦是它。”张凌尘酒肉过三巡,端着酒杯,显见地抒怀起来。

    “怎么了,师兄,可是想念张主事他们了?”鹤之芳看出张凌尘的伤怀来。

    张凌尘摇摇头:“想念,怀念,感念。”

    “如果我这一生,没有师父和三娘,且不说这一路过来会走得多艰难,仅仅在襁褓之中,恐怕已经没有我了。”

    鹤之芳点点头,她自然也听师父说过,张三福和三娘所做的事情,换做世间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而且,即便有人能够做到,也不会做得像他们二人那样尽心尽力。

    “你可能不知道,这十七年,我们几人,经历过丛生到死,劫难交加,真的是向死而生,才闯出这样一条路来,我虽然如今被控在这里,但我心里没有任何怨恨,即便泓栩又断了我和九宝儿的音讯,我嘴上骂着,但心里也知道,能再听一次她的声音,已经很不容易了。”

    鹤之芳当然也知道张凌尘和九宝儿之间是什么关系,像他们这种青梅竹马,她羡慕不来,但也能想得到其中感情究竟有多深。听到张凌尘带着一丝哽咽的这些话,鹤之芳也不知道如何规劝于他,只是再次举杯:“再喝一杯吧,师兄。”

    张凌尘将手中酒杯与鹤之芳一碰,痛快饮下,再次说道:“鹤师妹,我们,可能真的永远也出不去了,这树邪得很,什么都能屏蔽掉,连柯骞神龙都没有任何办法。我倒无所谓,只是连累你……”

    鹤之芳点点头:“没事,师兄,与我而言,如今能活着,已经很满足了,我从小失去父母,和你一样,也是师父将我拉扯这么大,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凶多吉少,我不怕控在这里,你也更不应该自责才是。”

    “人嘛,一生总是跌跌撞撞多于平平顺顺,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我师父那里,肯定也很担忧我。”

    “人生啊,世事难料,已经发生了,就面对吧。”

    张凌尘本想劝鹤之芳的,却没想到反过来鹤之芳倒是劝起了自己,于是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我二人都是一样,经历相似,境遇相同,也是缘分,再来一杯吧。”

    “好,再来一杯!”鹤之芳笑着,将酒杯端得很高,重重和张凌尘干杯。

    张凌尘有了酒意,意念所至,无数蝴蝶从花丛中飞出,道道青光隐隐出现,整个院中香气扑来,仿佛置身仙境。

    “每年春天,我都会和九宝儿一起去抓蝴蝶。你都不知道,她可能闹腾了,每次都要抓好多只回去,师父也总会拿着戒尺,重重责罚我们,疼归疼,但真的很开心。”

    鹤之芳单手托着下巴,微笑着聆听张凌尘讲述这些,看起来爱听极了。

    “那时候,我生着大病,最怕的就是冬天,尤其是隆冬时候,隔三岔五就会犯病,每次一病起来,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靠着烈酒缓和,也是九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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