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之人悉数屠戮,这种做法,实在为人所不能理解。

    距离那柄神剑出世,剩不多时间了,近可能在几日之内,远也不过月余。陈家几乎将全部子弟压在了这把神兵之上,甚至早在四十年前,陈家老祖就已将此剑名字起好。

    所以说,铸剑之人,所要忍受的煎熬和磨炼,远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而这剑也的确有一个很好的名字:“鲸落!”

    此剑若出,说不好,世间剑榜就要重新排列了。

    陈家人必然也清楚,这把剑已经被虺宗盯上了。

    他们所能倚靠的,也只有长生宗了。

    但他们几次派人前去长生宗,寻求长生宗庇护,均无果。

    眼看着鲸落呼之欲出,陈家人越发焦急起来,一旦虺宗找来,凭陈家的实力,根本守护不住这把耗尽几代人心血的神剑。

    但谁都不知道的是,虺宗盯着陈家的同时,也有一人在盯着他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往南境追查虺宗下落月余的李春生,或者可以说,在做这件事时,他是商雪涯。

    他自离开长生宗后,一路往南而去,在南境诸暨国清远郡终于查到了虺宗的下落,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见到他们家传那柄吞云。

    于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隐匿下来,扮作是一个行脚大夫,一路边给人看病,边追查着虺宗众人的去向,直到他见到一个身材臃肿,塌鼻梁眯缝眼的中年男人和虺宗众人汇合。

    他的手中,正是他家传的那把吞云。

    他自然也认得出,正是此人,当年杀尽商氏一门,带走了吞云。

    看起来,战问戟的铸剑计划还没有开始,虺宗人手中握着的,尽是世间有名的好剑。

    直到他们开始动身前往北境,春生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何处,但隐隐感觉得到,他们在准备做一件大事。

    不知不觉中,虺宗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得出来,实力都不俗,想都不用想,这群人准是又冲着灭族去的。

    春生自然也清楚,这群人聚在一起,自己想要夺回吞云,根本不可能。

    但这群人和自己有着灭族屠家之仇,仇家近在眼前,让他放弃,根本不可能。但他也只能静观其变,在没有搞清楚他们目标是什么之前,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三月至,阳春来,他在长安找了住处,整日早出晚归,紧紧盯着任何可能的异动,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标就是岱县陈家。

    他知道,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弄不好又会成为一场浩劫。而且,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阻止得了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他只能求助于李从来。

    他跟着李从来长大,一身本事也都是李从来所教,他的过往,李从来也一清二楚。

    事不宜迟,李从来浪迹天涯,踪迹难寻,好在,李从来给过他三道符,危难时刻,可用此符,李从来便能赶来。

    春生用去一道,李从来有所感应,不日便至。

    二人在长安相聚,听春生说完一切,李从来笑笑,只说了一句话:“我老头平生,就爱管管闲事。”

    春生知道,这件事稳了。

    来到长安第一日,李从来带着春生,去了岱山,延黎王朝祖庙,见了郑明钊。

    此二人相识多年,很多很多年。

    二人见面,多余一句话都没有,棋盘摆上,对坐而弈,整整三日三夜。

    李从来精通棋道,世人皆知,连南境时洪迁都不是对手。

    可郑明钊却生生扛了三日三夜,二人只好讲和。

    就在棋局已定之时,岱山发生抖动,像是地震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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