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武堂,就立即吸引了不少羡慕、敬畏的目光。

    路上行人都自觉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有街边玩耍的孩童,充满好奇的盯着他背后刀匣,伸手去摸,被手疾眼快的妇人一脚踹倒,拉到一旁大骂。

    “讨死鬼,什么都是你能摸的?和你死鬼爹一样,若不是我年少头昏,说不定也能嫁位武夫。”

    年轻妇人掐腰,拢着耳旁青丝,眸含春水,倚门而望。

    江景拐入泥塘巷,闷潮气息混着异味扑面而来,好似进入了另一个城坊。

    五月已到,狭窄巷道依然坑坑洼洼,积着脏水,行走都需格外小心。

    巷中的一户人家,院门敞开,传出言辞冷硬的喝问声:“所以,你那日的确与江家九房发生冲突了?”

    “官爷,不是冲突,只是九房祭祖,九老太爷让我们三房也出一些祭品。”

    “哼,你敢说你心中没有怨气?那江景知晓此事,岂能罢休?那夜江家九房遭人偷袭,是不是江景做的?凶器在哪里!”

    “官爷,冤枉啊”

    院子里,陆忠急的手足无措,不停向对面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捕快,作揖解释。

    “冤枉?我搜一搜就知道了!”

    江受光一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刀柄,伸手去推陆忠,就要往屋子里面闯。

    “慢着!”一声冷喝却忽从门外响起,江景背着刀匣走进院落。

    “你是……江景!”

    年轻捕快收回手臂,转身看去,第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怔了怔,面色骤变。

    “少爷,你成外院弟子了!”

    陆忠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着短短一个半月就长高了十几公分的江景,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好好好,少爷成了武夫,这世道能活啊。”

    “官爷来我院子做什么!”

    江景扶住有些激动的陆忠,沉静道:“上次已经问过话了,今日又来,是查到了有用的证据线索?”

    “夜袭发生当日江家九房……”

    江受光扫了一眼江景练功服上的武麟二字,刀柄移到一旁。

    “我在院外已经听过了!”

    江景直接打断:“陆伯半斤猪肉被抢,官爷要为我们做主?”

    “什么?”

    江受光一愣:“我是来查江家九房被人偷袭的案子,不是来问什么猪肉的。”

    “查办强盗,不是城衙职责?”江景问道。

    “自然是!”

    江受光嘴角扯了扯。

    若非顾忌江景的武麟堂外院弟子身份,他根本不屑和江景这么多。

    “那为何不查?”江景又问。

    “事有轻重缓急,抢劫之事自有衙役来管!”江受光耐着性子。

    “这两个不是一件事?”

    江景不解:“先有抢劫,才有我怀恨在心,你怀疑我偷袭报复才是合理推断,但若无抢劫逼迫,又何来怀恨一说?”

    “你!”

    江受光两眼一瞪。

    “请官爷做主,半斤猪肉对我们这种破落人家,逢年过节也吃不上一顿。”江景拱手行礼。

    “江景!”

    “强占他人田产拒不归还,似乎也是大启律中的重罪?”

    “哼”

    江受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