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出生时雪白雪白的一个小人,我们你父亲看着你,心都化了。”

    “转眼我的儿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可那个人我和你父亲都不看好,但架不住我儿喜欢啊。”

    “就这样,我和你父十里红妆送嫁,只盼着你好,可三年啊,我眼睁睁看着我捧在手心的那个小小的人,变成了洗手烹羹的妇人。”

    说到这里,苏老夫人眼中带泪。

    “可我的孩子,我还没舍得指使半分,他们唐家怎么敢拿来磋磨!”

    “多少个夜晚,我想起我儿心疼的难以入眠,但这路是你选的,我和你父无法干涉。”

    “如今你能回头,母亲高兴,高兴啊!”

    苏老夫人捶着床铺,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笑中带泪。

    “母亲你别说了,都是女儿的错。”

    一旁的苏瑾玉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不,我苏家的女儿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别怕,苏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唐家主母的位置,谁稀罕谁拿去,咱不稀罕!”

    苏老夫人越说越气,喉咙里发出破箱子一般的粗喘声。

    “唐家一窝子的小人,不配赌上我儿的一生!”

    “母亲你放心,我这就和唐世杰和离,不会再让他欺负了去。”

    苏瑾玉紧握着苏老夫人的手,泪如雨下。

    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母亲也不会气成这个样子。

    “好孩子,别怕,我总算是有脸去见你父亲了,等见到你父亲,我会告诉他,我儿很好,很好......”

    说着,苏老夫人衰败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她挣扎着朝房外伸出手:“尽诚,尽诚......”

    苏瑾玉的父亲字尽诚。

    苏老夫人喊了一声后,嗓子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握着苏瑾玉的一只手软绵绵的垂下,再无半分声响。

    “母...母亲......”

    苏瑾玉颤抖着将手伸到苏老夫人的鼻子下,气息全无。

    良久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

    很快,苏家灯火通明,哀声四起。

    唐府很快接到苏老夫人去世的消息。

    一听死了人,唐老夫人只觉得晦气:“死也不挑时候,这都深更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扭头吩咐丫鬟:“去,告诉我儿一声,吊唁的话明个在去,我儿可是要尚公主的人,半夜急吼吼地去给一个妾室老娘吊唁,别平白的小了身份。”

    本已经穿戴整齐刚要出门的唐世杰听到丫鬟的话,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母亲说的没错,他可是要尚公主的人。

    虽说公主处处为他着想,但毕竟是女人,苏家一出事,自己就这么急巴巴的凑上去,若是被公主知道了,总归是不好。

    思来想去,唐世杰决定回去继续睡觉。

    第二天,等唐世杰来到苏家时,苏家府门上已经挂起白幡,门口人来人往,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吊唁。

    “苏家姑爷,唐世杰将军到!”

    听到声音,院内众多吊唁的纷纷回头。

    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姑爷却姗姗来迟,分明是不将苏家放到眼里。

    感受到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唐世杰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穿过人群,径直来到灵堂上。

    看到灵堂中央正在放纸钱的苏瑾玉,身子一矮来到她身旁,悄声道:“夫人。”

    “姐夫终于舍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