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着老人。可惜,他并不能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神情变化。

    “福老若想让我赵家出钱,那自无不可,毕竟这些年多受王大人的恩惠,我赵玉林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老人依旧不答话,自顾自地吹着茶盏中漂浮的茶沫,时不时地抿上一口。

    赵玉林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福老,我赵家愿意出五万两纹银以作为王大人报仇之用,福老用这笔钱疏通上官也好,请强人刺杀也罢,我赵家绝不干涉。但让我赵家出人,绝无可能!”

    面对赵玉林的决绝,福老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放下茶盏,轻笑道:

    “赵家主稍安勿躁。我只问赵家主一句,若赵家主还想不明白,老夫自从哪来回哪去,绝不再强迫于你。”

    赵玉林无奈。这老仆想为王肃报仇他能理解,这些年他赵家靠着王肃也确实挣了不少银子。但对方想对付的是高登父子,叫他如何能答应?

    自古民不与官斗,对方还是这古县的一县之长,是这古县的天。

    但如今,这老仆已经上了门,若不付出些代价,怕是这几年私下里做的一些事,就要被对方捅出来了。

    “福老请说。”

    “赵家主当知,我大宋自开国以来,一直奉行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赵玉林点点头,他又怎会不知这些道理。他赵家当年是何等的风光,自科举制创建以来,整个广南西路历史上第一个状元就是他赵家的老祖。

    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的赵家再无一个入仕之人。

    也正因此,他当时才会投靠王肃,若不然,以王肃的性格,他赵家怕是已经灭了门。

    但如今,王肃已死,听说那知县高登,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他只要本分做生意,当无祸事,此时又何必参与进去呢。

    “再说高登,被王大人压制三年,虽一直隐忍不发,但此朝一动,便是雷霆手段。”

    “你说这三年里,对于尔等种种,他知晓吗?若知晓,他会放过你等吗?”

    “这......”赵玉林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正如对方所言,这几年赵家靠着王肃,欺行霸市,侵占田亩,确实挣了不少不义之财。若高登真要秋后算账,对他赵家来说绝对是一场祸事。

    但,或许对方不会追究呢......赵玉林一时无法拿定主意。

    老人见他犹豫,一阵轻笑,随即面容一肃,冷声道:“赵家主当知,这些年王大人的一切账务往来可都是老奴负责的!”

    赵玉林闻言脸色剧变,思索一番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好!”老人起身哈哈大笑。

    自那晚入营不成,他自知大势已去,便连夜乔装隐藏了起来。事后又奔走于李赵两家,一番威逼利诱,此时终于有了筹码。

    如今李、赵两家已入局,他只需再给这个计划加上一道保险,大事可成!

    他王福今日定计,势为主人报仇!

    “赵家主,速去准备五万两纹银,半月之后必让高登父子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