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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茹娟依旧不死心。

    就像当年为了弟弟向宇清的前途挺身而出,现在,在儿子面临被辞退的窘迫情势下,一个穷教师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人。

    在向茹娟的心目中,两个情形何其相似,又何其具有宿命性。

    但她坚信一点,曾经,她可以献身。

    现在,为了自己的儿子,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惜,只要有助于摆脱困境。

    向茹娟目光坚毅:“儿子,要在平时,你的事儿我可以不管。”

    “就像你和徐白薇分手,你说你对小贺没感觉,这些妈都没说什么。”

    向江海知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在乎,只是忍住没说。

    “但这次,如果马坤他们真要得逞,那就是你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挫折,甚至可以说是耻辱。”

    “假如是你做得不好,或者吊儿郎当的不努力,他们这样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现在,分明是被排挤,是被冤枉的,是他们明显的假公济私。”

    “我不管他是什么镇长,也不管他是什么县长的表外甥,实在惹急眼了,我就去县里说道说道。”

    向江海知道,母亲这是在给他施加压力,她也不会真的这样做。

    因为,世人几乎都清楚,即使母亲去上面找,去县里闹,对改变镇里的决定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现在的官员,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没有什么来头,没有背景关系的闹。

    他们基本上就是躲。

    大不了交给信访部门,或者让保安拦在大门外,到时候,连镇长、县长的面都见不上。

    别说反应问题了,就算像古代那样拦路喊冤,你都找不到人。

    机关门前,早就没有用来鸣冤的鼓,以至于那些信访官员或者阻拦的保安,经常被百姓这样质问:

    “你们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不是写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我难道不是**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怕**?”

    母亲明知道想靠这种传统的方式表达不满,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

    官员最怕的,压根不是你去门前闹,也不管你是不是人民,而是可以决定他们脑袋顶上乌纱帽的人。

    但凡有上层的关系,最好是能管到他乌纱帽的人说话,不用你上告,不用你去闹,分分钟把最好的结果送上门。

    所以,向江海明白,母亲这样反复强调的目的,还是在那个人身上。

    向江海决定来个直接的,如果再说下去,母子俩又会吵起来。

    他把碗筷往桌上一顿,“妈,你让不让我吃饭了?”

    向茹娟一愣,见儿子眼里除了冷厉,还有压抑的怒火,只好收住了话头。

    母子俩默默地吃饭。

    可乐鸡翅虽然美味,但在此时两人的嘴里,味同嚼蜡。

    一碗米饭吃完,向茹娟还要给儿子回勺,向江海道:

    “妈,我吃饱了。”

    向茹娟内疚地看了儿子一眼:“饭总得吃,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妈,我真的饱了。”说着,向江海起身,离开餐桌。

    临关上自己房门时,向江海听到客厅里传来母亲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叹息,似千钧重锤,狠狠地敲在向江海的心上。

    向江海心里很压抑,也很烦躁。

    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更超出任何以往的确认,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位卑者,没资格谈什么远大抱负,更没资格主张自己的权利。

    尤其是底层的人,简直就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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