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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要听池娘子的!”那醉汉一张嘴,便立刻有人回应,似乎下面的人早就已经腻味了靖王的故事,有人眼尖看到了身在二楼的池婺,兴高采烈地叫嚷道:“她在那里!小神仙,跟我们讲一讲妖怪的故事吧!”。
高琰眼角抽了抽,心中有些不快,但碍于王爷脸面,仍端着微笑的架子。
只见对面那女子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开口了:“池婺承蒙大家厚爱了,可今日有贵人在场,我也不便与他争锋。”
“贵人?”楼下听客顺着池婺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前几日惹了命案的靖王正面色不善地坐在二楼雅间,立刻默不作声了。这活阎王连县令都敢杀,整治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眼见着茶馆中骤然死一般安静,高琰十分满意自己的威慑力,心情也好了三分,高声道:“早就听闻引冬城小神仙神通广大,今日一见也只不过是一姿色平平的市井女子罢了。既然知道我是贵客,你又为何三番五次站到对面偷窥我?”
“我只是看殿下印堂隐隐发黑,似有大祸临头,又不忍出声拂了殿下雅兴,这才站在对面伺机提醒您啊。”池婺面对传闻中喜怒无常的高琰,丝毫没有怯懦,一展玉折扇对答如流。
高琰咦了一声,疑惑道:“你此话何意?”
“从殿下面相来看,近期你似乎蒙受冤屈,思虑过多,我猜定是那县令惨死一案有隐情。若殿下信得过我,我或许可为你开解脱身。”
原来是来讹钱的。高琰嗤笑一声,语调之中是掩饰不住的鄙夷:“我平生最不信这怪力乱神之事,你说我为县令之事忧愁,且不说杀人的是不是我,只看我还坐在这里喝茶听书,你便能知道这件事影响不了我分毫。小娘子,装神棍骗一骗其他愚民就算了,想骗我,你还差了些道行。”
池婺被他羞辱一番,倒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信不信由你,但相信你之后会十分后悔在这里拒绝了我。不到半个时辰,你必将大祸临头、”
她这样说着,带着小丫鬟鲤乐风一般地走了,只留下一众听客面面相觑。
高琰倒是不以为然,他先前在京城见多了这种市井把戏,也看惯了那些女子为了接近她而屡出奇招。他又重新坐下,末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冲身边的小丫鬟听荷道:“此人虽然神神叨叨,但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你跟上她,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而听荷一改先前娇滴滴的模样,面无表情地颔首称是,随后趁无人注意时,翻身上梁,没了踪影。
高琰松了口气,听荷是他从小养到大的暗卫,白日化身成丫鬟在身边伺候着,晚上便奔走大街小巷替他收集情报,她隐藏的深,连皇帝也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有听荷在,任凭那池婺有天大的秘密,也瞒不住他。
可还没等高琰一口气喘匀,门外突然起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锦衣侍卫进来震声道:“传皇帝口谕,靖王高琰目无王法,残害当朝官员,按律当斩。但念在其保家卫国之功劳,特准许在十二个时辰内查出真相,如若抗旨,当街处死!”
高琰从榻上一跃而起,脸上笑容再也拿捏不住,脸色由白转黑,啪地一声捏碎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