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进入了那扇暗门。
屋里不知道熏了些什么香,高琰刚一进门只觉得烟雾缭绕,他环顾四周,发现里间似乎是女子的闺房,比前面那件阴气森森的大殿亮堂了许多,也多了些奢靡的小玩意儿,活像是什么动物的藏宝阁。
高琰的眼扫过梳妆台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用黄金和绿松石打造的首饰,掠过一大堆花里胡哨却价值不菲的黄花梨软椅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殿中央倚靠在贵妃榻上的女子。
那人正是池婺,可她又与白日里不同了,此时的她一袭红裙曳地,乌黑的发挽了个双刀髻,上面插满了黄金首饰。一张瓷白的脸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精致,初看似乎是双十年华,但再往细了看又觉得她要比看上去年长些,可接着端详的话,却又看不出年龄了。
她那双细长的眼依旧是笑眯眯的,但却比白天多了些什么东西,到底多了些什么高琰也说不清,他只知道他一看到那张狐狸般的笑脸,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呦,看傻了?”池婺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一下子让高琰回了神志。
他不着痕迹地轻笑了声,觉得此人十分有趣,便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拱手道:“小神仙,我来请您降妖。”
“哦?这会儿叫我小神仙了?不叫我神棍和市井泼妇了?”池婺此时并没有正眼看他,语气似有刁难。
竟还记着白天的事,真是小心眼。高琰一边暗自腹诽,一边仍然维持着谦卑的笑意:“白日里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神仙,现给你赔个不是。”
“只是这样吗?”听到高琰服软,池婺似乎心情大好,咧开嘴露出两颗野兽般的虎牙。
高琰看着她狡猾的面容,大致明白了她所指之事,于是从腰间解下黄金匕首递了出去,装出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匕首,送给姑娘当做赔罪,等到你为我翻了案,还会有黄金万两抬进你式微阁。”他这样说着,抬头用那双红色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池婺,从小到大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的胞姐,来换取想要的吃食玩具。
这一招高琰屡试不爽,可偏偏对着式微阁小神仙无用。那池娘子只是笑着,又缓慢地问了句:“只是这样吗?”
这下高琰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他嘶了一声,反问道:“那你想如何?”
“引冬城的大家都叫我小神仙,我没脸皮,也昧下了这称呼。殿下可知道,拜神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还请姑娘赐教。”
“是诚心。”池婺铁了心想要戏弄高琰,话也越发不着调了起来:“但在我看来,靖王您的心并不诚,此时说不定正在心里骂我祖宗十八代呢。所以啊,殿下还是请回吧。”
她这样一说,高琰彻底不明白了,追问道:“那你说,怎样才叫心诚?”
池婺仿佛就等着高琰说这句话,他话音刚落,那小神仙便露出了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她虎牙尖的吓人,一笑就大咧咧的露在外面,一点不似大夏女子的端庄。
“求我。”池婺含着笑,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