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而上,折扇直击听荷的面门,听荷连忙举剑格挡后退,却没想到鲤乐只是虚晃一枪,两人即刻拉开了距离。
“等等!你先等等!”鲤乐灵机一动,举起一只手阻止道:“莫不是那日我撞破了你被高琰虐待的真相,他派你来杀我灭口吗?”
“殿下何时虐待过我?”这下轮到听荷不解了。
“无意冒犯,可你身上如此多的疤痕,难道不是他打的吗?”鲤乐为自己的聪明劲儿窃喜,嘴上却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告诉我,我和我师父定能寻到什么法子救你。”
听了她这话,听荷有些疑惑了,这丫头看上去一脸憨厚,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能这般优柔寡断,从小高琰便教导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道理。于是她屏退杂念,提剑又冲了上去。
“你还来!?”鲤乐吃了一惊,她忽悠人的招数都是从池婺身上学的,没想到关怀这招对高琰有效,对听荷却免疫了。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她重重叹了口气,展开折扇又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正在难解难分之时,湖中突然哗啦一响,紧接着一条红色绸带从湖中升起,瞬间缠绕上听荷的腰,将她卷了进去。听荷虽然身手矫健,可也敌不过妖怪袭击,即刻被拉进水中,连泡也没吐一个。
鲤乐定睛一看,发现那红色的哪是什么绸缎,分明是一条粗大的舌头。她叫了声不好,当即将池婺的嘱咐抛到了脑后,三下两下踢掉鞋子,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此时湖中已经漂满红色鲜血,不知是听荷的还是那妖怪的,加上丛生的水草,视线可以说是模糊不清。但鲤乐硬是睁了眼,凭借着直觉往下潜,终于看见了听荷的一片天青色衣角。
她大喜,忙摇着脚丫下潜,终于触到了听荷。她摸了摸听荷脖颈,发现仍有脉搏,于是拽住她的领子就往岸上游去。
然而那妖怪岂能看到手的美餐飞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湖底腾起,铆足了劲狠狠撞在了鲤乐背上。
鲤乐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气血翻涌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想起那妖怪会将铁勾插入人的眼睛勾出脑子,便一手提了听荷,一手死死捂住眼睛,只凭直觉向上游得飞快。那妖怪见状仍不死心,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似乎打算将她撞晕。
鲤乐被他撞了几下,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四肢百骸皆是剧痛,但一股无名火也从心底腾起。
行啊,那么喜欢撞,我便陪你撞到底!她这样想着咬着牙,一边向上游一边提起气。每当妖怪从湖底冲上来撞她时,她也铆足了劲和妖怪对撞。
也就是这么一撞,鲤乐触到妖怪的凉滑的皮肤,再加上之前那条长舌头,当即明白了这家伙是只大青蛙,不由得有些好笑。
被鲤乐撞了几下后,青蛙也急了,眼见着她二人即将出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手上铁钩便往鲤乐后腰上插去。
鲤乐无声惨叫,手上却没松劲儿的死死抓住听荷,猛地一摆腰,硬生生挣脱开来,只留些许碎肉器官沾在那钩子上。
青蛙还想再进攻,不料鲤乐腰间折扇放出一道金光,那光化作一道神鞭,连抽青蛙十多个大耳光,直将他扇到池底,再也不敢露头了。
没了青蛙阻挠,鲤乐才猛地浮出水面,她咬着牙将听荷带上岸,又回忆着池婺曾经教过她的一套“心肺复苏法”不断挤压听荷前胸。直到将她按得咳嗽两声吐出一大堆湖水和污血来,这才放松精神,眼前一黑倒在草坪上,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