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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蚣蝮早年被池婺打怕了,如今余威仍在,对她的话不敢不从,于是在天空盘旋几圈,大嘴一张开始吸水。

    湖并不算大,随着蚣蝮大嘴一张一合,原本风平浪静的水中突起漩涡,掀起一股巨大水柱蜿蜒向上,尽数被蚣蝮吞进肚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湖水被蚣蝮喝得一滴不剩,连底下淤泥都隐隐风干开裂。或许旁人不知,但池婺坐在蚣蝮头上看得一清二楚,这湖不算小,高琰只是取了其中一半圈在府中,而另一半则蜿蜒坐落在一片松林中。

    池婺看着府外的那半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拽住蚣蝮的两只大角往下按,按得它长啸一声,猛地向下俯冲。

    湖底腥臭难忍,百年积攒的淤泥混合着谁人的尸骨密密麻麻,池婺在湖的上空巡视两圈,眼尖地发现里高琰遇袭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动物裹满泥浆正趴在那装石头,看似一动不动,实则一起一伏的肚皮早就出卖了它。

    池婺嗤笑一声,腿肚收紧,蚣蝮会意猛地向下俯冲过去,带起一片破空声。那妖怪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黑色巨怪从天而降,呼啸过时一只藕白手臂从鳞片中伸出,一把抓住那妖怪的腿将它从泥窝中提起,原来是一只半人高的大青蛙。

    青蛙被倒吊着呱呱挣扎,却逃不出池婺的手掌心,只得用两只长蹼的大手捂着眼睛不敢向下看。

    至此,蚣蝮已经完成了使命,他又张开大嘴将腹中水吐回到湖中,朝着池婺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自己打开法阵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池婺从空中下落,单手将那青蛙锁喉摁在地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池婺提拳便是打。

    她看似细瘦,拳头却有千金重,两拳砸下去,青蛙的脸顿时鲜血四溅,打得他口中不断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别再打了!”

    “你昨日伤我徒弟,今日不死也让你褪层皮!”池婺说着又捣下去两拳,把那青蛙牙齿都打掉几颗,一张蛙脸已经分不清五官。

    “伤人的是我,可背后却是有人指使的!仙姑你将我放了,我将事情始末都讲与你听。”青蛙被打得呱呱直叫,痛极了忍不住将自己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池婺不听它辩解,仍然挥拳,直到心中气结散去才住了手。她下手是有分寸的,既没有让青蛙惨死,却也令他吃满了皮肉之苦。她站起身踢了那蛙一脚,喝道:“诱人进湖的是你,用凶器伤人的也是你,你还有什么好分辨的?”

    青蛙被池婺踢的噶唧一声怪叫,在泥地里翻滚两圈,变做了一个绿袍的、浓眉大眼的僧人模样,作揖讨饶道:“姑奶奶别再打了,我也是被拿捏到了痛处,逼不得已才杀人的啊!”他的嘴被池婺打得裂开,一说话便哎呦哎呦地护疼,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名为蛙僧,修炼多年从不害人,干过最缺德的事情也就是诱惑旅人来我的池塘泡澡,害他们感染风寒而已。我和一家老小住在五里坡中的小池塘里,生活一直很平静,哪知就在今年二月初,我池塘来了个黑胖的汉子。那汉子颇有些道行,用一把铁勾打了我一顿,拿我们一家老小做威胁,让我来这处的湖中为他猎人脑来吃。喏,这钩子便是他看我身无长物,借我勾人脑用的。”

    他说着,将怀中铁勾递给池婺。池婺结果,发现那铁勾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想来是妖怪多年炼化而来的法器,以这蛙僧的道行还凝聚不成,便知他所言不假,接着问道:“那黑大汉为何要抢你池塘?又为何要差遣你为他觅食?”

    “我也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原本是住在这湖里的,可年前有人类在他湖中大兴土木,把湖一分为二,他本想找人理论,却看见这院子主人浑身冒金光,似有功德在身,又不敢了,常常忍饥挨饿。紧接着今年初城里来了个厉害的捉妖师,黑大汉怕自己被那捉妖师除去,便连夜逃到了五里坡。”

    蛙僧这样说着,一边用眼去瞥池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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