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却浑然不知,她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蹑手蹑脚地站到了高灵珺的窗前。
月光从殿中窗户打下来,更显得那一张憔悴的脸怨气满布,宫女狞笑着低头看着熟睡的高灵珺,缓缓举起了手中银针。
在银针即将没入皮肉时,周围烛火忽地摇曳了一瞬,紧接着一个声音在宫女身后幽幽响起:“哎呀,小姑娘,好阴毒的手段!”
宫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张狐狸般的笑脸。
“你……你是那道人?”骤然见到这张脸,宫女吃了一惊,明明这女道人先前被赶了出去,又怎会出现在贵妃的殿中?
她还算是个聪明的,虽然受了惊吓,却还能将手中向下刺的银针改变轨道,甩手抛向池婺。又趁着池婺出手格挡的空隙,匆匆夺门而逃。
可奇的是池婺只是侧身避过了那一针,而后便笑眯眯地背着手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小宫女觉得蹊跷,还没等她想明白,只听屋顶瓦片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紧接着一个紫色身影从头顶落下,一双铁一般的膝盖直直跪在了小宫女的肩膀,将小宫女砸的惨叫一声,二人混在一起滚落长阶梯。
等到高琰闻声从树上溜下来时,便看到那宫女挣扎着想要脱身,而鲤乐却不慌不忙地从她身上撤下,唰地抽出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逃?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我还以为是池姑娘在拿人,原来是小鲤乐吗?”高琰呵呵笑着伸出了大拇指:“你这身手,十个引冬城的捕役也抵不上你一个!”
“哼,区区一个小卒,也配我师父出手吗?”被高琰夸了一通,鲤乐的下巴颏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不过多亏了我师父想了这一出互换身份的法子,贵妃娘娘佯怒,我装作师父的样子被赶出门,而我师父扮作是我留下保护贵妃,她这种蠢笨的果然上钩了。”
“不,她并不蠢笨。若是真的蠢,又怎会接连害了那么多人而不露马脚。”此时池婺也从殿中出来了,她与高琰一齐在小宫女面前蹲下,用手中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可她今天无缘无故的挨了顿打,心中的仇怨将理智蒙蔽了,所以才会再次匆匆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