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如果自己沦落到这种田地时,定会比她凶狠百倍。

    夏星仍然忿忿不平着,她从地上挣扎着起身,指着一旁的鲤乐,哀怨的声音响彻庭院:“我跟她年岁相同,她可以习武,可以认字,可以在策马逍遥,我却非得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熬到老死?我们都是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庭院中久久沉默,似乎是夏星的一席话将众人都驳哑了,池婺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原先看着这宫女的面相像是十八九的,没想到只有十五六。

    若是放在她初来大夏的那会儿,定会为夏星鸣不平。但如今的她饱经挫折,对世间不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便只是将心一横,打算接着审问。

    可不曾想,高灵珺出手拦住了她,上前站在了夏星面前,垂下头与她对视:“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想着如何能将大夏的人民从苦难中救出来,却像是瞎了一般忽视了身边人的痛苦。夏星,你残害妃嫔死罪难逃,但我念在你有苦衷的份上,只将你鞭责四十,再将你放出宫。同时我会颁布一道旨意,下令阖宫上下不许再随便责打宫人,作为交换,你需得把那妖怪的底细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

    “当真?”夏星狐疑地打量着高灵珺:“你刚刚还罚了我们,怎会如此好心?”

    “我高灵珺绝无戏言,且方才大罚宫人也只是为了设局将你诱出,若我真的苛责宫人的话,早早便如薛嫔那般被你杀死了,又怎会站在这里与你讲话?”高灵珺依旧是垂着头,声音轻柔:“你放心说就是了,小姑娘,自由的大门就在你眼前,出与不出,便在你一念之间了。”

    池婺与高灵珺接触不多,听她如此循循善诱,便好奇地转头打量她。

    她一席白裙站在月光中,美丽的脸上全是悲悯与善意,乍一看如同菩萨降世。

    “真的吗?”夏星仍旧将信将疑。

    “真的,我拿高家一族的性命和荣辱起誓,你尽管放心好了。”

    去掉了华服的高灵珺连面上棱角都温和了起来,这样的她显得更加平易近人,或许夏星也被她的慈悲象感化,迟疑了一会儿便开口坦白道:

    “其实我先前并不负责修剪花枝,而是薛嫔宫中的洒扫宫女。薛嫔跋扈,经常一个不痛快便大罚宫人,甚至以虐打宫人们为乐,在她手底下我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后来,我的怨念引来了一个婆子,她自称会咒术,只需要一缕头发便可以将我讨厌的人咒死。我信了她,按她说的把针扎到了薛嫔的头上,再剪了一缕头发给那婆子,等了七天之后,薛嫔果然死了!她死后我便被派去各宫修剪花枝,若有妃子不小心罚了我,我便给她下咒,让她不得好死!”

    她说着说着,形容有些癫狂,似是沉浸在了大仇得报的喜悦中。趁此机会,池婺连忙趁热打铁地问道:“你是如何把东西交给那婆子的?”

    “东宫花园后面的城墙上有一处裂缝,我会将头发用红布包好放到缝隙里,再吹两声手埙,第二天时头发便没了。”

    站着的四人相互望了望,确定彼此都再无想问的之后,均会意地点点头。

    “来人啊。”高灵珺低喝一声,立刻有侍卫推门而入。她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夏星,轻蔑地哼了一声:“拉下去,杖毙。”

    夏星脸色大变,猛地扑倒在高灵珺的脚下,死死拽住她的衣裙:“是你说要放我自由的,你说过的!你明明拿了你高家一族之人的命来发誓了!”

    “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高灵珺一脚将抓住她衣角的夏星踹翻,看她的眼色如看蝼蚁。几个侍卫趁机将夏星架住拖了出去,以防夜深扰人,甚至还用布条将她的嘴堵了起来。

    一旁的鲤乐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到这反悔的一幕心中难免不平,脱口便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话还未说完,池婺横跨一步挡在她的面前,硬生生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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