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她回来了,我亲眼看见了,真的是她……她穿着和那夜一样的衣服,举着火把,说要带我下地狱……”

    鬼真的出现了?听他这样说,池婺不免皱了皱眉头,也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院子。

    妖气自然是没有的,院子里被打砸的一片混乱,也看不出其他线索了。池婺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于是试探着向高琰伸出手,温柔道:“阿琰,你忘记昨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鬼,有的只是装神弄鬼的人。来,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回家去。”

    可高琰却听不进去,只是哆嗦着,两只眼睛再无神采,不停往下淌着泪。

    “没用的,我家主人定是犯了失魂症了。”听荷在一旁用虚弱的声音答道。

    “失魂症?”池婺疑惑,“我从未听他说过。”

    “唉,我家主人从小便得了这种病,应是心魔所致,一旦受到刺激便会是现在这种模样。很多年前他驻守漠北时求助了当地的巫医,这才将病治了个七七八八,没想到现在被那鬼吓了一吓,又犯病了。”

    “从小便得了?那高家岂不是人人皆知?”池婺转了转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茅塞顿开。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下去来证实自己的猜想,可下一秒房梁之上突然冒出许多黑衣人来。

    不等三人反应,那些黑衣人手腕一翻,翻出个小小竹筒来,对着下面一吹,顷刻间便有无数小针冲着三人而来。

    四面墙上都趴满了黑衣人,饶是池婺立刻挥袖格挡,也抵挡不住针雨,三个人被针插成了三只刺猬。

    那针上似乎涂了迷药,听荷最先倒地,紧接着是身上扎针最多的高琰,而池婺因为率先挥袖格挡,身上扎的针并不算多,虽然脑袋里天旋地转,可仍然坚持着没有倒地,她知道这间宅子里的人个个心怀鬼胎,若是晕在了这里,恐怕便没命出来了。

    她拖着脚步,一点一点往外挪。而墙上那些黑衣人似乎只有一发小针,眼瞅着池婺仍没倒下,有些慌了神,其中有人向着墙外喊道:“老爷,那神棍还没倒!”

    老爷?池婺心中一凛,在高家能被叫做老爷的只有高濂之一人,既然如此,那便是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这高家宅院怕是再留不得了。

    于是她双手掐诀,召唤出青鸟,一手抱住高琰,另一手揽住听荷,三人乘着青鸟打算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