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是一脚。

    踹的她一个跟头又滚了一滚,捂着肚子熟虾似的蜷缩,痛的叫不出来。

    “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钟婉意拾起地上的扁担。

    “这才叫粗鲁无礼!”

    扁担随着话音落。

    画菊还没从巴掌里回过神,天灵盖就挨了一下。

    她短促“啊”了一声,眼白一翻,软倒在地。

    “救命啊!”

    “杀人了!”

    “大小姐发狂了!”

    尖叫此起彼伏。

    其余丫鬟吓疯了,纷纷四散奔逃。

    钟婉意多年来采药做买卖,免不得山上山下的跑,时不时还搬搬扛扛给人送货。

    这些跟着夫人小姐,只做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一类活计的丫鬟如何跑得过她?

    一个挨一个被钟婉意用扁担打倒在地。

    其中不乏有头破血流,牙齿掉落的。

    沈氏目睹全程,按着心口几乎喘不上气,担心惊骇太过,反而叫不出声阻止。

    直到女儿回到身边,她才如梦初醒打了个寒颤。

    她面白如纸,流着泪,仓促从怀里摸出仅有的几枚铜板,抖着手塞过去。

    “婉意,你快跑……”

    纵然心中有千万般不舍,她也极力将女儿往外推,“快,一会儿来了人就……”

    钟婉意手臂也在抖,因为方才过度激愤,也因为此刻心中痛快。

    她倾身搂住沈氏,在她耳边软声安抚:“阿娘,太子殿下看重我,有他撑腰,我们不用再怕钟家任何人。”

    “太子?”沈氏双眸圆睁,难以置信。

    钟婉意没有多说。

    她其实摸不准封行止的脾气。

    只知道他作为储君,暴戾也好,冷酷也罢,多少讲些道理。

    “阿娘,我们先回去,你衣裳都湿透了。”

    “好。”

    才过去多久,沈氏就瘦成了皮包骨。

    钟婉意背沈氏起来,那轻飘飘的重量让她再度红了眼睛。

    回房后,钟婉意先检查了沈氏的旧伤。

    恢复情况很不好。

    “不碍事。”沈氏轻轻拍着她的手,总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往门口看。

    钟婉意先烧了些水,帮着她沐浴,又替她的伤处清理上药。

    沈氏用衣袖擦净女儿额角的汗珠,轻叹:“娘若是争气些,也不至于让你这样辛苦。”

    她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落。

    “阿娘,你总说这些话,我心里不好受。”钟婉意鼻根发酸,抱着换下来的衣裳,站起身来。

    沈氏强撑着下床,从她怀里拿过衣裳,勉强弯起眼睛。

    “那娘不说……”

    砰!

    院门巨响。

    紧跟着是数不清的脚步声。

    来得真快。

    钟婉意皱眉,立即将沈氏往里间推,“娘,你别出来。”

    “婉意!”沈氏惶然拉住她。

    钟婉意回眸,顾不得多说,推去她的手快步走出房间。

    屋檐外。

    满面怒色的方氏才将将站定。

    身后除了周妈妈和丫鬟,还带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行凶杀人!给我把小的老的都抓起来!捆住打!”方氏眼神怨毒。

    虽说抓到了能按死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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