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想才进门,就听周妈妈一声惨叫。

    湘云攥着一掌长的烛台,杏眼圆睁,“滚出去!”

    “贱蹄子!你敢打我!”周妈妈捂着脑袋,指缝里已然见了血。

    湘云两步欺上前,“我烂命一条,死都不怕,还怕打你?”

    “别忘了!当日就是你带人扭送我进的薛家!”

    她作势还要打。

    周妈妈赶紧退了出去。

    老婆子怀恨在心,一出屋门就将袖子里的“罪证”亮了出来。

    “夫人,您丢的东西找到了。”

    湘云冲出来,恨得牙痒痒,“你进屋什么东西都没碰就先挨了我一下,哪里有机会搜出镯子!”

    “你们……”沈氏按住心口,扶着门框,“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啊……”

    方氏挥了挥团扇,好整以暇道:“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们狡辩?”

    “来人!”

    “呵。”

    人群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冷的哼笑。

    紧跟着是道陌生好听的男音:“这便是钟氏的家风么。”

    他声音不大。

    却让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皆不由自主地向院门外看去。

    “太、太子殿下!”不知谁喊了一句。

    其余人赶忙跟着跪下。

    眨眼,小院里仅剩钟婉意一人直愣愣站着。

    封行止怎么会过来?

    难道,是知道她借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

    亲自出面问罪?

    当今太子,不至于屈尊降贵做这种事吧?

    “婉意,婉意。”沈氏低着头轻声唤她,尾音微微发颤。

    钟婉意回神,后脊一阵发凉,赶紧跪地行礼。

    封行止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缓步穿过众人,一直到屋檐下站定。

    “起来吧。”

    低冷的声音近在咫尺,钟婉意头也不敢抬,起身后将沈氏和湘云一一扶起。

    檐外的方氏同时起身。

    但才抬眼,就对上封行止那双毫无温度、满是压迫感的眸子。

    她心里一慌,腿一软,“咚”一声又跪了回去。

    而她不起,周围的下人也不敢起。

    从一旁看,屋檐下的钟婉意等人,倒和封行止一样,都成了“主子”。

    底下跪着的,才是低一等的奴才。

    院内落针可闻。

    一阵风过,沈氏脖子一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死也想不到。

    钟婉意那小贱人竟真得了太子看重。

    太子在院外站了多久?

    看了多少?

    会不会识破了她的手段,因而怪罪她,牵连钟家?

    “太、太子殿下,”方氏战战兢兢开口:“您大驾光临,民妇……”

    折剑一直不喜钟家这位刻薄子女的正房夫人。

    闻言立刻打断:“可有谁问你话了?”

    “民妇有罪。”方氏进一步伏低身子,脸几乎全部贴到地上。

    钟婉意心里痛快了。

    不由自主转眸去看封行止。

    恰好,他也看向她。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钟婉意心头重重一跳。

    忙垂下眼帘,掩饰似的出声:“殿下,可是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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