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多数时间,她得不到他一字半句的回应。

    不过也有不同。

    今日,封行止看向她的次数明显增多。

    药膳用的也多了些。

    碟子和碗,都能看见底了。

    待钟婉意收拾碗碟准备走时,封行止冷不丁开了口:“不记恨,不怨怼,不坚持出府自己赚银子?”

    钟婉意没好气,“你见过我阿娘,应当能一眼就能看出她温柔,性子软。”

    封行止皱眉,“你想说什么?”

    这就没耐心了。

    钟婉意在他对面坐下,“我还小的时候,和我阿娘也拌过嘴,吵过架,我俩气得瞪着对方一起哭。”

    莫名的,封行止眉梢轻轻抬了一下,眉心舒展开来。

    似乎觉得有趣。

    又像是觉得可笑。

    钟婉意继续说:“我和亲娘都拌嘴,更何况和别人。”

    她笑起来。

    “再说,殿下你不是给我划月例了?我目的达到了,以后有钱买药了,要是还怨你,我岂不是很不讲道理?”

    她絮絮叨叨。

    “你在钟家帮了我两次,还让我阿娘她们能过上比之前安定的日子。”

    “好是相互的,你这么好,我自然要对你好。”

    话音落,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钟婉意望着封行止冰封一片的眸子,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她说的是心里话。

    真是这么想的。

    少时。

    封行止忽然嗤笑一声。

    “好是相互的。”他重复这句话。

    而他短促的那声笑,忽然变成了呵呵的长笑。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可笑到最后,他眼底都是冷的。

    瞧不出半点高兴。

    钟婉意望着他,轻轻皱着眉,精致的脸上有不解,也有忐忑。

    她看不明白他。

    很多时候,他给她的一些反应,根本不是常人该有的。

    “我说的不对吗?”她硬着头皮问。

    封行止重新望向她,眼底浮现不甚明显的厌恶。

    “妃子贵人,各个都对父皇好,可有几个得了善终?”

    钟婉意第一次在猝不及防之间,窥见他内心及微小的一角。

    一时哑口无言。

    而封行止盯着她,似乎执着于她的回应。

    “那……不一样。”她讷讷的。

    “有什么不一样?”封行止冰冷扯扯嘴角,“或许,等你对我没有用处,也只能落个不得善终。”

    钟婉意摇头,抗拒这个结局,“你不会。”

    这次,轮到封行止眉心紧皱。

    他一时想不通他恼怒的点在哪里,可他心底累积的那些燥郁。

    正在深处腾腾燃烧。

    “为了攀附太子府,你当真是用心良苦。”

    钟婉意微微变了神情。

    他是醉酒还是有病?

    难道不是他限制她的自由,不让她踏出太子府一步?

    封行止还在揣测,言语里满含恶意。

    “你为我任劳任怨,鞍前马后的伺候,背地里,可是已经在幻想侧妃,甚至太子妃之位?”

    钟婉意心头起火,“你一定要把人想的如此不堪?”

    “什么侧妃,太子妃,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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