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了门。

    “殿下,请用。”

    四个字之后,她放下托盘就准备离开。

    反正堂堂太子的卧房,不会缺下人收拾用过的碗碟,她不是非要等他吃完再走。

    封行止拧眉盯着她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

    第三天,钟婉意依旧放下东西就走。

    第四天同样。

    到了第五天……

    封行止阴着脸一把攥住钟婉意的手腕。

    “你也配和我玩欲擒故纵?”

    “不觉得这把戏愚蠢可笑么?”

    钟婉意手腕生疼,拧眉往后退,“什么欲擒故纵,疼,你放手。”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这么凶,是想吓死谁。

    封行止盯着她,一些莫名的情绪盘亘在心底,让他异常烦闷。

    他原先只是难以安睡。

    近几日,却成了夜不能寐。

    好像身边少了她独有的那股药草香,心里便总是不得安宁。

    整日整日处在燥郁发狂的边缘。

    “你究竟在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封行止一把将手里人扯到面前。

    扑鼻的苦香让他禁不住凑得更近。

    他微微眯起下狭长的眼睛,继续质问:“又或者,你用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不管是先前治伤换药,还是每日不间断的药膳。

    她有太多的机会暗中动手脚。

    “放开我……”钟婉意偏过脸,能感觉到他温凉的鼻息喷洒在自己颈侧。

    “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封行止嗓音越冷。

    挑起眼睛看她时,鼻尖不经意蹭过她小巧的下巴。

    钟婉意浑身起了寒粟,不知道他是用哪里碰了自己。

    被他轻浮放浪的举止逼得耳尖通红。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她又羞又怒,“是你自己喜怒无常,又爱疑神疑鬼!”

    “我对你好报答你不对,远离你躲着你也不对,我都不计较你最初因为误会差点掐死我,你怎么对我就这么小气?”

    “我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觉得顺心!”

    顺心?

    封行止神情一顿,被她点醒一般。

    他松了手,深深望着她。

    钟婉意揉着手腕退开好几步,微微睁圆眼睛瞪着他。

    也是到这时候,她才看清他面色有多差。

    眼下青黑,甚至整个眼窝颜色都很深,显得他眸光幽暗,照不进半点天光一样。

    两相对望。

    二人都没再出声。

    而就在空气渐渐凝滞时。

    封行止忽然闭上眼,抬手用力掐着眉心,神情间流露一丝压抑的痛苦。

    钟婉意板着脸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你……是头疼了吗?”

    似乎听进去了她方才的控诉,封行止压下燥郁,没再发难,几不可查地摇了下头,“不碍事。”

    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还不碍事?

    钟婉意蹙着眉,有些犹豫,“好些日子没诊脉,我替你看看?”

    说着,已经大着胆子靠近他,去摸他另一手的腕脉。

    一呼一吸间,气氛达到一种微妙的平和。

    片刻。

    钟婉意收手,“去躺下,我替你按按脑袋,等你不这么难受了,我在替你开副安神助眠的汤药。”

    脑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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