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收集将来可以用在逃出角斗场这件事上的信息。

    但也不全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秦夏对塔尔克的身份心存芥蒂,他也不认为这家伙表现出的任何友善是真实的。

    “你知道吗……”

    塔尔克手持刀叉,狼吞虎咽的进食,他的侍者不停为他切取和拿桌上的食物。这些贴身奴隶知道自己主人喜欢什么。

    “你杀的屠宰者,被你用巫术把脖子拧成麻花的人,都是我的侄子,都是塔尔科家族的一员。”

    说这句话时,塔尔克仍然在狼吞虎咽,而且脸上也还带着笑容。

    秦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暗暗准备调用灵能把这个家族族长的脖子拧成麻花。

    他不想这么做,因为选择动手就是必死,所以他没有在这场饭局杀死塔尔克的准备。

    但既然对方提及了关于血亲的仇恨,那就得……

    “这件事我得谢谢你。”塔尔克咽下一口食物,微笑着举杯,“那些小兔崽子虽然年轻但还挺能打,他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第三十一个兄弟是个战士,他还从小训练那些小兔崽子。我真没想到他们能被你给全部杀死。”

    “我无意轻视,伙计。”

    “绝对不是轻视。”

    塔尔克侧头微笑,抬手示意秦夏不要误会自己。

    “我只是那时候才看到你的潜力有多大,我也确信我让我家族的捕奴队隐瞒你是巫师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夸赞一句后,塔尔克看向身旁的奴隶:“牛筋,谢谢。”

    奴隶抬起手叉起一块炖烂了的牛筋,放进塔尔克的餐盘里:“您今天怎么突然想吃牛筋了?”

    “我们都有突发奇想的时候,不是么。”塔尔克向奴隶笑笑,然后开始吃牛筋。

    秦夏面无表情,既不动刀叉也不说话,盯着塔尔克的一举一动。

    他没想到是这个怒凯里亚最有权势的家族的族长帮自己隐瞒了自己是巫师这件事。

    隐瞒一个角斗士是巫师这事,然后让这个角斗士去杀死自己的兄弟的儿子……秦夏觉得塔尔克疯了,如果他自己也疯了,那他就能意识到真的会有个疯子帮他隐瞒这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想让你杀死我的侄子们?”塔尔克笑着问。

    “不好奇。”秦夏回答,“像你这样的人,亲情对你而言比擦脚布还没用,你们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任,你们只有猜忌和谋杀,即便对你们的血亲也是如此。”

    “不,这不是原因。”塔尔克说,“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向来对我们这些贵族抱有偏见,但我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你再猜一猜。”

    “……”秦夏短暂沉默,而又开口,“不知道。”

    塔尔克灌了一口酒,微笑一秒,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凶狠,如狂躁症发作一般锤着桌子嚎叫:“因为我他妈仇恨怒凯里亚上的一切贵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