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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黑布的揭去,一道几寸长的刀疤赫然显现,它横贯嘴唇两侧,疤痕边缘的皮肉翻卷,宛如岁月刻下的残酷印记,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躲闪,直视着凌大海:“我是吴远江。”

    吴远江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问道:“县公是怎么认出我的?”

    县令起身拱手道:“下官沉浮宦海多年,察颜观色已臻化境,壮士这双眼睛炯炯如炬任谁看过,恐怕也终身难忘!”

    吴远江话锋一转,眼神冷冽而锋利,穿透了昏黄的灯火,直刺县令的心脏:“刘汉商一事不知道县公是怎么处置的?”

    县令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说道:“刘汉商虽是一草民,但他草菅人命,聚众为祸一方,依律抄没家产,男子流放充军,女子没入教坊司为妓,其余匪众斩首示众,官府出银子安抚受害家属。”

    “县公,前几日你还是一副倨傲不屑的样子,今日就得慷慨下士了起来,”吴远江笑了,非常好奇县令的态度是怎么转变的:“前倨后卑,令人十分好奇。”

    县令擦擦额头的细汗陪笑道:“少年时我也曾立誓若他日为一方官长,定要清平人祸,为民作主,不想却与虎为伥多年,壮士一剑挑了下官的眼睛和耳朵,下官这才翻然醒悟呀。”

    凌大海缓缓站起身,声音沉稳而有力:“县令大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我与吴大侠前来,正是为了那件大事。”

    县令闻言,脸上的神色由惊转喜,他急忙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随即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激动,看向一旁的吴远江声音带着一丝喜悦:“有了吴大侠鼎力相助,这件大事定能马到功成!”

    吴远江微微皱眉,似乎对县令的乐观并不完全认同,问道:“县令大人,凡事不可过于乐观,须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敢问是什么大事?”

    县令的脸上满是忧虑,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吴大侠,此事非同小可,我便与你直言不诲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凤阳县发往武昌府的官银,已经被劫了三批,共计八万两官银。幸得天恩浩荡,我才能戴罪立功,这次是将十万两宝钞从凤阳送到武昌府,若是被劫,这次下官就难逃一死了。”

    吴远江站在对面,十分不解地问:“凤阳县与武昌府相隔千里,为何要长途跋涉把这十万两宝钞送过去?”

    县令深吸一口气,说道:“宝钞调度,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宝钞局不得不如此行事。若宝钞滥发,银价物价必将动荡,民不聊生。因此,宝钞之调度,必须由朝廷统一掌控。”

    凌大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宝钞局果然深思熟虑,可县令大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交给小民运送?”

    县令苦涩地笑道:“一连三次被劫,我也不想人头不保,这次分明暗两条线,官府押送为明线掩人耳目明修栈道,实则镖局押送为暗渡陈仓!”

    凌大海欲言又止,只好说道:“确是妙计。”

    县令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总镖头过奖了,官府与你们泰源镖局也有不少来往,运送宝钞这件大事早就该请你们帮忙,”说到此处,县令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次运送十万两宝钞,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

    凌大海看了看吴远江对县令说道:“大人放心,我泰源镖局必将十万两宝钞完好送到武昌府,定不辱使命!”

    县令站起身,走到凌大海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神色激动:“好,好,好!”转身拿起茶杯说道:“我以茶借酒敬两位一杯,呃,敬三位一杯!”

    吴远江举杯与凌大海冷风示意,饮了这杯茶放下杯子问道:“费这么大一番功夫运送几张纸,倒也不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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