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柳枝,将乌云卷在了一起。

    柳病言看了吴远江两眼说道:“你身上的血迹,不用洗吗?”

    吴远江微微一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那血迹早已干涸,如同一幅幅狰狞的图案。他抬起头,对柳病言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血迹易洗,但有些血,却是洗不掉的。”

    柳病言笑道,“还好你杀的是些禽兽!”

    吴远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世风日下,有些人成了禽兽,有些禽兽反比人更有人味!”

    乌云压顶,天空如同泼墨般浓重,阳光被遮蔽,天地间一片昏暗。雷声轰鸣,由远及近,像是天神的战鼓在天际敲响,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乌云下的大地,雨点大如黄豆,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小院中一把没来及收的筝被雨打响,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每一滴雨珠,都像是天地间的乐师,奏出一曲雷雨的韵律。

    吴远江看到,二楼一位白衣女子静静地站在窗前,她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那把古筝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丝感动。她仿佛能听懂这雨中的音律,能感受到这自然的节奏。

    童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小心翼翼端到病榻前。吴远江连忙把少年扶起来,从童子手中接过药碗,每舀起一勺药就轻轻吹一吹,然后才送入少年口中。

    或许是药汤起了效果,少年朦胧中眉头紧紧攒在了一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仍没有醒来。

    喂药吴远江探了探少年的鼻息,仍然是毫无气息。

    “大夫!这!这!”吴远江悲愤地大喊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活过来?”

    柳病言再次凝神诊冶,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少年的脉搏上,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少年的气息若有若无,像那暴风雨中的蛛网,细丝飘摇,似乎轻轻一触便会断裂。

    柳病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小哥身受重伤,体质极差,还魂草药性刚烈,小哥怕是承受不住这么猛的药性,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吴远江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柳病言的手,“柳神医,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柳病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老夫行医多年,所见所闻无数,但这位小哥的情况,确实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柳神医,”吴远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他真的没有救了吗?”

    柳病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对吴远江有什么意义,但他真的尽力了。

    “壮士,”柳病言轻声道,“生死有命,我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吴远江缓缓松开了柳病言的手,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如泼。

    “或许,”吴远江沉声道,“这世上还有别的法子。”

    柳病言叹了口气,他知道吴远江不会轻易放弃。

    “壮士,”柳病言道,“这位小哥怕是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吴远江转身,目光如电,“柳先生,你是一代名医,想必肯定认识别的名医,人命关天,我想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柳病言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此地以北,有一位隐世高人,人称‘鬼手’柳疾辞,他的医术高明,或许能帮上忙。”

    吴远江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事不宜迟,我立即前往。”

    柳病言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位高人性情古怪,从不轻易见客,你这样去,只怕……”

    吴远江打断了他的话:“柳先生,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能放过。”说完抱起少年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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