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江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掠过一丝哀愁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我随王总兵驻扎甘肃镇,因为得罪了小人,被诬告私藏铠甲,从我榻下掘出五副铠甲,依朝廷律法,私藏铠甲形同谋反。我被判斩刑,行刑当日,我请准王总兵允我仰面受刑,我要堂堂正正的以军人之姿受死。王总兵应允,刽子手的大刀斩下来的时候,我生生用牙咬住刀刃,然后咬着这把刀杀出了刑场,流落江湖至今。哎!”
“原来如此!”李飞倚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
李飞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非常愉悦地说道:“二位在这雅间,想必已是烦闷无趣至极。不如到一楼品茗,一会还可以听琴芳姑娘弹曲儿。”
吴远江和冷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好奇。
“哦?”吴远江挑了挑眉,似乎对李飞倚的提议颇感兴趣,“琴芳姑娘?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能在这茶楼之中,以一曲解忧?”
李飞倚的笑意更浓了,他站起身来:“琴芳姑娘,乃是我们这茶楼的一绝,她的琴艺,足以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沉浸在音律之盛景中。”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仿佛对琴芳姑娘的琴艺有着无比的骄傲。吴远江和冷风都被他的话语所吸引,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期待。
“既然如此,”吴远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风度翩翩,“那我们就去一楼,一睹琴芳姑娘的风采。”
冷风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依旧冷冽如刀,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能在这茶楼之中,听到如此高人的琴曲,也算是不虚此行。”
李飞倚点了点头,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已经预见了他们听到琴曲后的陶醉模样:“那就请随我来,我带二位去一楼,一饱耳福。”
三人一同下楼,李飞倚在前引路,吴远江和冷风紧随其后。茶楼内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变得活跃起来,仿佛一场视听盛宴即将上演。
三人刚刚坐定,一位身着翠绿长衫的书生,他的步履轻盈,仿佛踏风而行,径自走上了舞台。
四周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的身上。他并未在意众人的注目,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如同深山古寺的晚钟,悠扬而深远,每一个字都像是穿透了空气,直击人心。
“鞑虏横行侵汉土,壮士一怒发冲冠。”他吟咏着,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苍凉与激昂。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
“一朝扫尽胡尘去,汉家江山万世安。”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是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就在这时,吴远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是什么人在吟诗?”
李飞倚轻轻抿了口茶,茶香在唇齿间回荡,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位,乃是本地一位落第秀才,才华横溢,却因时运不济,未能一展抱负。”
“落第秀才?”吴远江轻声重复,似乎在咀嚼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这世间,又有多少才华被埋没,多少英雄无用武之地。”
李飞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吴远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个能洞察人心的人。这样的人,在这江湖中,并不多见。
“正是如此。”李飞倚答道,他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本是一介书生,却因一桩无端的冤案,被迫离开了书斋,流落至此。如今,他以教书为生,却依旧怀揣着一颗不甘的心。”
吴远江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景,轻声说道:“这江湖,本就是一场大梦。有的人,梦醒了,却依旧不愿醒来;有的人,从未入梦,却早已身在梦中。”
窗外,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