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不在意地拂袖,“随便养养而已。”

    阮初荷原本是想刺激她,想让她觉得自己对宋时岁付出的心血都白费,结果她压根就不在意。

    反倒是叫人一时间说不出话,她难不成还要夸萧婵一句大度?

    阮初荷咬着牙关,“不论如何,岁姐儿都是我女儿,你才养她多久,别想着靠一些小恩小惠拉拢人心,我知道你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响。”

    萧婵站在这儿,都要站累了,她一张嘴还叭叭个不停,叫人生烦。

    静月瞧出她的不耐,倏忽出声:“阮姨娘,说够了,就请离开吧。”

    阮初荷:“……”

    她捏着衣袖口,想教训她,又考虑到萧婵不会袖手旁观,满腔怒火,化为轻飘飘的一句话。

    “主子说话,丫鬟插什么嘴?主母手底下养出来的人,也不见得就多么守规矩。”

    静月毫不留情回怼:“你算哪门子主?”

    萧婵捏着手帕压在唇角,不客气地轻笑出声。

    笑声传入阮初荷耳中,便是无尽的讽刺,没完全撒气,又被堵得无话可说。

    她一个贱妾,比起一等贴身侍女,地位确实高不了多少。

    阮初荷阴阳怪气道:“你们姝影轩,个个牙尖嘴利,我说不过。”

    言罢,她转身离开。

    静月:“牙尖嘴利,下次再来咬死你。”

    她站在一旁快要气死了,恨不得学着萧婵的样子甩阮初荷一个巴掌。

    “这人,好好养胎不行吗,非要上姝影轩找什么存在感,让人讨厌。”

    萧婵侧着脸颊,“正是因为她找不到存在感了,才要上我这儿闹一出。宋文霖和宋老夫人,两个人对她都没什么好脸,孟娴从一开始便瞧不上她,岁姐儿养在姝影轩,日日都去萧家找重华,一起上江先生的课。”

    “她一个人待在府中,多无趣啊。”

    静月倒也知道她口中说的那些,“小姐难道会可怜她吗?”

    萧婵噗嗤一笑:“你觉得你家小姐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吗?”

    如果这就是阮初荷的结局,她心里并不觉得痛快。

    远远不够……

    静月扬起灿烂的笑,“不是,小姐最好。”

    萧婵与静月一同回了卧房,坐在梳妆台前,静月替她歇下简约的发誓,将饱满的发髻松散下来,捏着一柄金丝楠木梳,轻柔地梳着发丝。

    夜晚安静,总叫人的心神都放松些许。

    萧婵阖目享受,耳畔静月的声音传来,“小姐怎么突然又想着回侯府呢?住在萧家的时日,小姐不是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