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于额头上啄了一口气,孟娴被他的动作弄醒,睡眼朦胧,羞得下意识就要躲进被褥中。

    宋文霖看了发笑,胸膛轻颤:“娴妹妹,怎么还害羞了?”

    孟娴脑袋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她攥着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力道不重,比起打人更像是在撒娇。

    “霖哥哥怎么还说些这样的话,昨夜之事,今日便不要再提了。”

    宋文霖知晓她是害羞,便没再继续说些挑逗的话,他默默搂紧她的腰身:“娴妹妹,你真好。”

    孟娴心中满是喜悦,忽而想到莲心居那位,毫不忌讳道:“霖哥哥,你与我行房事,阮姨娘若知晓……”

    宋文霖提起那人便是满脸不耐烦:“你是我的女人,与她一同入府,位份还在她之上,她有什么可不高兴的?难不成要我为她一辈子清心寡欲?”

    孟娴乖巧地在他身上蹭蹭:“霖哥哥自然是要雨露均沾,那样的话最好不过了。我也不用每日每夜独守空房。”

    她又何尝不想让宋文霖只属于自己一人?

    可这件事情,从她未入门之前就注定了绝无可能,她便也做出了让步,接受与旁人共侍一夫。

    宋文霖语气戏谑:“她们两人现在都怀有身孕,真要我雨露均沾,你岂不是也要为我生一个孩子?”

    孟娴红着脸低下脑袋:“我……我当然想为霖哥哥生个孩子。”

    若是有孩子,她往后便能在安远侯府彻底站稳脚跟。就算日后宋文霖对她腻了,倦了,她也有自己的倚仗。

    宋文霖一翻身,又攥住她的手腕:“那我要努力了。”

    他毫不怀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萧婵那胎就是先例,他愿意成全她。

    床幔摇曳,藏住一室春华。

    ***

    莲心居。

    阮初荷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双目无神,手里紧紧攥着一支荷花簪,掌心被锐利割破,淌着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晕开血红色的花。

    她浑然不在意。

    “宋文霖……”

    明明早就对他失望了,可她听到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时,心里依旧跟针扎一样疼。

    往日的海誓山盟,好似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

    阮初荷猛然起身,朝外走去,走到莲心居附近的荷塘,立于石桥之上,把荷花簪重重抛出。

    扑通一声入了水中,她毅然决然选择离开,没有再回过头看一眼。

    萧婵听说了宋文霖与孟娴圆房的事情,情绪无甚起伏,裁剪着盆栽的枝叶,怡然自得。

    “将自己托付给一个薄情寡义,三心二意的男人,她选错了路。”

    静月端着托盘立于一旁:“夫人,该喝安胎药了。孟姨娘自己选的路,夫人何必为她思虑过多,眼下顾好自己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萧婵瞥了眼黑漆漆的药汁,端起小碗,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接着捏了块桂花糕,轻咬一口解解苦味。

    “今日糕点上的糖霜,似乎不怎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