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走之前,曲氏、贺氏就连李晶晶都他留了银钱,一共是六百两银票及几十两碎银,让他跟秦敏业去参加书院的诗会、学子郊游时有零用钱。

    他在别院好吃好住,什么都不缺,这几天一两银子都没用过。

    他性子懦弱刚才不敢当面反驳秦东四人,可是不代表没有脾气骨气。

    他是凭着自己本事考到书院,不是靠着秦家进来的,身上有银钱,又有同村曲定山、曲定林是同院学友照应,完全可以搬出别院继续在书院里求学。

    两人同乘一匹马奔回国公府,竟是比四人还先到一步。

    秦跃在卧室里的床上躺着,急得出了一身大汗,见到儿子把贺氏的小叔子李去病请过来了,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示意他坐在床边,语无伦次地道:“我的去病小弟,我那四个庶弟庶妹口无遮拦,说了一堆屁话,惹得你生气,我替他们向你赔罪。”

    李去病心里一直有些怕秦跃,没有瞧到贺慧淑,便低头不吭声。

    秦跃不知李去病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一时紧张着急就问道:“你是不是要回曲家村将此事告诉你嫂嫂?”

    李去病点点头。

    “去病小弟,哥哥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回曲家村告诉你嫂嫂。你若跟她说了,她肯定要让敏业娘跟我析产分居。”秦跃腔调都变了,道:“你瞧瞧我现在还是个病人,走不得路,更不能骑马,敏业娘要是这会子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可怜他跟贺慧淑成亲了这么多年,才入了贺慧淑的眼,刚才过了一个多月的甜蜜日子。

    李去病疑惑地抬起头,正好瞧到秦跃含泪的牛眼。

    两个管家进来行礼,禀报道:“二老爷,三老爷四人已回府了。”

    秦跃喝道:“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办,把他们绑了嘴巴堵了押到这屋子外头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残了就成!”

    秦敏业低声道:“我与小叔叔还是回避一下得好。”

    秦跃拉着李去病的手不放,求道:“去病小弟,你可得给哥哥句话,绝对不能把此事告诉你嫂嫂。”

    李去病缓缓道:“下不为例。”

    秦跃一本正经道:“哪还有下回,我今个把他们四个混账打了,明个就把他们赶出潭州。”

    亏得曲氏、贺氏、龙凤胎都不在府里,若是被他们任何一人听到,贺氏定是当场要让贺慧淑跟他析产分居。

    他长这么大,头一个怕的是皇帝,第二个就是贺氏这个小姨子。

    “我娘被我曾祖母留在牡丹院说话,还不知道这事呢。”秦敏业带着李去病去了后院的池塘,坐在塘边的石凳上,令奴仆把晚饭端过来。

    李去病虽是饿了,但是心情很差,吃不下去。

    秦敏业心情更不好。他没想到长安国公府出来的庶叔、庶姑品德如此差。爷爷明知他们的品性,还把四人送到潭州,这不是要让他娘劳心受累。

    星光灿烂,月夜寂静,池塘里偶尔传来蛙鸣。

    前院传来重叠沉闷的打板子声,不知打了多少下,一个奴婢高声道:“三老爷晕过去了。”

    李去病面色微变。心里的气真是顺了许多。

    秦敏业心道:我秦家靠的是战功得了富贵。他们身为第二代,才打了二十五棍就晕了,身体还不如小叔叔,更是比不得云青哥哥。不知我那嫡伯与两位嫡堂哥身体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