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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慧淑道:“好了。我知道了。”

    秦月起身上前几步,便要给贺慧淑跪下磕头赔罪,双腿快挨着地时,小晴一个箭步上来双手扶起她。

    贺慧淑缓缓道:“莫跪了。此事在我这里就算掀过了。”

    秦月一听,只有转身朝着李去病跪下,仍是小晴及时把她扶起来,没有让她跪下去。

    李去病起身道:“秦小姐,你是敏业的姑姑,我看在敏业的份上这事就过去了。”

    秦敏业道:“月姑姑,小叔叔是上个月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的书院,千人排名第九。他刚入院,洪博士、狄师长就抢着要教他弹琴。”

    前年洪博士应长安书院院长邀请授课三日,其中半天讲了琴技,示范弹了九曲,轰动长安。

    整个潭州书院只有一个姓狄的师长,就是去年新科探花郎狄玉杰。不说狄家是几百年书香世家,就说他本人,才华横溢,容貌俊美,性格桀骜清高,是长安贵女心怡要嫁的对象。

    李去病能被两人争抢授琴,自身天赋好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沾了李晶晶的光。

    李去病腼腆的道:“我琴学得不好,给洪博士丢脸了。”

    秦敏业笑道:“小叔叔,你这才刚学了几天琴,已能把琴音都弹实了,就相当不错了。”

    秦月自是知道洪博士与狄玉杰,不由抬头望向能被他们青睐李去病,这一眼竟是瞧呆了。

    少年郎十一、二岁,肌肤粉白,生着一双将要入鬓的墨眉,水汪汪的桃花眼,琼鼻粉唇,脖颈修长,身材清瘦,不高不矮,墨发束于脑后用青色玉簪别着,穿着藏青色长衫,系着灰紫色腰带,气质儒雅,小小年纪已显倾城之姿,长大了还得了。

    秦家本家说李去病是个村里出来的细伢子,靠着国公府的关系进的书院。原来都是谎言。

    不是她花痴,而是打听到的跟亲眼所见的相差太大,一下子无法接受。

    李去病住进别院上了书院之后,气质里多了自信,又穿着锦衣系着提精神气显身材高的腰带,容貌在同龄的学子当中排得前三,每天瞧看他的人多了,不过还没这样被高门家的小姐直勾勾地盯过。

    他羞涩甚至是很不自在地扭过脸去。

    贺慧淑刚才心里还觉得秦月能屈能伸是个不简单的,现在瞧着秦月竟是失态了,也是个骨子里轻浮的,冷声道:“月娘,天色已晚,你明个早起回长安,我就不多留你了。”

    秦月回过神来,尴尬的低头鞠躬行礼,带着奴婢逃似的走了。

    贺慧淑回到卧室,将秦月失态的事说了。

    “真是把秦家的脸都丢尽了。”秦跃气得握拳砸了几下床板,恨不得这就把四个庶弟妹丢出潭州国公府去。

    贺慧淑问道:“你给爹爹的信呢,可有把今个的事写上?”

    秦跃摸摸大脑袋,摇头道:“慧淑,我还没来不及写。不如跟昨个一样,你说我写这样快,咱们好早点歇息。”

    贺慧淑倒是没指望秦跃自己能够想出句子把事情说清楚了,当即取来了文房四宝,把信纸放在床头,让他趴在写了。

    秦跃的字迹本就难看,这下更潦草了,不过好在每个字都跟他的体型一样大,让人一看就认识是什么字。

    次日清早,秦东、秦立还在昏迷着,就被奴仆抬上了马车。

    秦兰像死了娘一样嚎哭发泄心里的委屈与不服,被何嫂“请”上了马车。

    秦月表情平静,目光落到了四辆满载礼物的马车及随行的从医馆请来的两名医师,心里对做事滴水不漏的贺慧淑更是深深的敬畏。

    且说曲氏、贺氏、龙凤胎由秦敏业护送回到了曲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