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要去草原送死,非得到天上去陪他?”

    秦楠只有一个妻子就是邓氏。

    他们的长子秦朴康今年十六岁,只是个七品上的武散官,二子秦安林今年十四岁,前年科考落榜,连秀才都不是。三女秦婉静今年十三岁。三个儿女都未定亲。

    秦楠阵亡,邓氏守寡,三个儿女三年之内不能谈婚论嫁。

    虽说邓氏是融王妃嫡亲的妹妹,但是一下子失去了正当年的世子爷夫君,儿女没有一个独立,国公府几个姨娘、庶弟庶妹日子趁此机会岂会下绊子,日子岂会好过?

    这几天贺慧淑站在邓氏的角度想了许多回,觉得大房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二房的支持与帮助。

    偏偏秦跃这个莽夫,压根想不到这些,冲动地要去草原寻找秦楠的尸骨。

    贺慧淑在大哭了一场之后,只有把这个道理直说给秦跃听。

    秦跃恍然大悟,深觉爱妻所言极是,只是有个疑惑,当下问道:“此次我去奔丧,只在长安呆些日子就回来,以后就护不得大哥的妻儿。”

    贺慧淑长叹一声,无奈地挥手叫何嫂、小晴退下,待大厅里再无旁人,抬头盯着秦跃问道:“你给我说句心里话,可曾想过当国公世子爷?”

    秦跃牛眼圆瞪,头摇得似拨浪鼓,坚决果断的道:“我从未想过。”

    贺慧淑望着秦跃,心里暗生敬意,天下间能像秦跃这样光明磊落没有贪念的人到底是少的。

    “慧淑,你可会怪我?”

    如今李老实是从三品的开国侯,又在潭州书院任极肥的差事,比他这个当姐夫的官大权大的多。

    他若是当上国公世子,贺慧淑就是国公世子夫人,许多年后,都将是非常显赫的从一品。

    “我根本不在乎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

    秦跃感激地道:“慧淑,我就知你与众不同。”

    贺慧淑肃然道:“你到了长安跟爹说,娘年事已高不易操劳,让爹把国公府交给大嫂管,这是其一。大嫂管着家就有权,府里那些牛鬼蛇神谁都欺负不到她头上去。”

    “你与爹同时写个奏折求陛下册封康郎为世子,这是其二。康郎成为世子,大房所有人的心都定了,大嫂也有了盼头,绝对不会被人挑拨误以为我们二房有夺勋的野心。”

    “你说服爹娘日后不要插手三个侄儿女的亲事,都交给大嫂来定,这是最后一件事。大嫂一直以来的心事就是三个儿女的亲事,只有让她自己定,才能让她满意。”

    她恨不得把看似简单实则含有许多深意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让秦跃听懂了放在心上,去了长安不要犯浑办砸了。

    秦跃听着只有点头的份。

    贺慧淑轻叹一声,道:“我怕你到了长安,看到大哥的灵牌,悲痛伤心就忘了,还是我说着你写下来,背记住再把纸贴身带着。”

    秦跃扶着贺慧淑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秦敏业来了,同来的竟是还有李老实夫妻及李去病。

    秦敏业泣道:“爹,大伯阵亡,你莫伤心过度。”

    李老实神色焦虑,开门见山道:“姐姐,我爹临行前特意嘱咐过,让去病跟着姐夫同去长安吊唁太子及世子爷。”

    李去病穿着一袭黑衫,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越发衬得容貌俊美,气质贵雅,朝秦跃鞠躬,诚恳的道:“劳烦姐夫带我去长安,一路照顾我。”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客气话。”秦跃连忙扶起李去病。

    贺慧淑已写好了信,交给了贺氏瞧看,望着李去病道:“他不晓事又爱犯浑,你跟他去,这一路还不知是谁照顾谁。”

    贺氏挑眉问道:“姐姐,你眼睛都哭肿了,刚才可是秦跃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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