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玉兰院的偏厅,贺慧淑坐着瞧看从本家收回商铺的账本,得到了下人的回报,冷哼一声,道:“让他们去碰钉子!”

    秦跃从长安回到潭州的第二天,就把明氏、贺慧淑接回府。

    贺慧淑已经知道秦跃在长安国公府陷被毁了名声的事。

    秦跃拍桌子气道:“那两个牲畜做的好事,还未成亲就打着王府的旗号收受贿赂。”

    贺慧淑摇头蹙眉道:“她们的名声毁了就毁了,可叹连累了静娘。”

    她说的静娘是秦楠与邓氏所生的嫡女秦婉静。

    秦婉静今年十三岁,容貌清丽,端庄大方,聪慧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生母邓氏出身名门,对她管教颇严,小小年龄行事稳重处事公道比四个姑姑强十倍。

    她的两个嫡亲的姑姑粗俗愚蠢、两个庶姑姑轻浮阴险,名声都很差。

    堂堂国公府的嫡孙女,去年开始议亲,高不成低不就,竟是有些艰难。

    如今她要为她爹守孝三年,孝期满了就是十六岁,那时岁数已大再议亲只怕更难。

    管家领着两个风尘仆仆穿着黑衣快靴护卫打扮的中年男子进来,“二老爷、二夫人,他们是世子跟前的侍卫,奉世子之令,给您们送信。”

    “小的见过二老爷、二夫人。”两名侍卫双手将两封信呈上,瞧到秦跃黑皮肤的额头光洁没有留下半点疤痕,有些意外。

    秦跃接过世子大侄子秦朴康的信一目十行粗略瞧过,牛眼瞪圆,叫道:“慧淑,秦东那个牲畜不是爹与朱氏所生,他是田叔叔与外室女人所生的私生子,爹竟是替田叔叔养了他十几年!”

    贺慧淑看着邓氏写的长达二十三页的长信,正看到同样的事件,只是有一件事在秦朴康的信里没有写,表情震惊,失声道:“田家洪婶婶恼怒爹爹多管闲事帮着田叔叔瞒了她十几年,带兵把还把咱们府砸了,还把爹跟娘打了。”

    秦跃气急败坏,砰地拍桌子恼怒叫道:“爹替田家养了十几年儿子,洪婶婶为何打爹跟娘砸了咱们府?”

    贺慧淑头也不抬,高声道:“本朝的朝规:官员不得养外室有私生子。你不知晓,爹不知晓,田叔叔不知晓,当满朝文武官员也不知晓吗?田家被百官弹劾,田叔叔国公爵位不保,洪婶婶气无处可发,可不就找到了爹娘。”

    秦跃面色尴尬,气呼呼道:“明明是田叔叔的错,凭什么爹娘替他承受洪婶婶的怒火?”

    “若是我是洪婶婶,直接告御状,爹爹包庇田叔叔同样有罪应受严惩!”贺慧淑瞪了秦跃一眼,冷声道:“即然是好兄弟同甘共苦,那就一起受罚,都丢了国公爵位完事。”

    秦跃急道:“慧淑,你怎么这样说话?”

    贺慧淑对秦跃恨铁不成钢,怒道:“谁要爹做出这样的事,愣把别人的庶子当成自家的庶子养。若不是你这回被那个牲畜惹急了,把他的腿打断,爹还得瞒下去,日后他捅出天大的祸事,也是咱们府里兜着!”

    秦跃连忙走过来蹲下,柔声哄道:“慧淑,你莫动怒。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

    贺慧淑看完信,热泪盈眶,摇头道:“大嫂太不容易了。”

    秦跃在长安国公府时几次看到邓氏被米氏、秦红、秦娟骂得痛哭流涕,也是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贺慧淑心情烦躁,推开小山一样挡着光线的秦跃,蹙眉道:“我去妹妹那里住些天,你就在府里陪着奶奶。”

    秦跃急道:“慧淑,你怀着身孕别离开我。”

    若是以前秦跃求上几句,贺慧淑便允了,这些天着实被秦家接踵而来的破事气着了,决定与其在府里呆着生气,不如去贺氏那里住着舒心。